尚未走到門前,帳門前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卻是尹義。
尹義率先恭聲道“見過上將軍。”
“誰啊!”赤煜嚷道:“有事明天再報!”
尹義被這一喝懵住了,想上將軍不是這般暴戾之人啊,不過赤煜身上溢出的酒味猛然見一旁還有人,立馬恭聲道:“見過雪……”
“噓——!”那人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來,助我一通攙扶上將軍進帳。”
尹義正走過來要攙扶赤煜,卻被他揮手擋開,“旁人推開!葉蕘,隨我進帳,我有好些話要跟你講……”
“葉蕘?雪淇郡主不是叫葉淇音的麼?”尹義心中疑道,沒有做聲,緊隨其後進了赤家軍主帳。
好容易將赤煜安置上榻,葉淇音也鬆了一口氣,見得尹義仍未離去,葉淇音不禁有些責備的語氣,道:“上將軍已經臥榻歇息了,你還在此處,不怕擾了上將軍麼!”
尹義道:“報,尹義實在是有特別重要的軍情需要跟上將軍商量!”
“何事?”葉淇音道:“不妨跟我先說,待上將軍醒來之後,我再轉告與他。”
尹義固執道:“不行,這事事關軍中機密,您雖然貴為郡主,但也不宜探聽。”
“你——!”葉淇音不禁怒道:“你一個無名無籍的小兵也敢如此跟我說話麼!”
尹義道:“職責所在,尹義不敢違背。”
葉淇音怒哼一聲,道:“那你就在帳外候著吧!上將軍醒來之前不得打擾!”
尹義道:“尹義去角落候著。”
“你——!”葉淇音怒極,卻也無奈,隻得站在一側照看赤煜。
話說夥食營帳內,眾將正是酣飲暢快時,甘英、祁峰等酒量稍遜的人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嘴中嘟嘟喃喃不知所雲。
戚威酒量看來很是了得,幾袋酒囊已經空空如也,仍端起一碗酒,道:“祁騎首,甘先鋒。來,兩位皆是人中豪傑,戚某再敬你們一碗!”
“哎——,戚威兄弟,客氣了,來,來,幹……”話未說完,甘英已一頭栽在了桌上,祁峰也已經意識模糊,不知大聲嚷嚷著些什麼,聽韻律像是在唱什麼家鄉的歌謠一般,那聲音卻又像是在模仿什麼野獸的嚎叫一般——
戚威又看向還在獨自舀酒喝的穆風,心道:這蠻子,還真是能喝啊。道:“穆風兄,甘英和祁峰已經不行,你來陪我喝。”
“好,我來陪你喝酒。”端起手中的碗,卻向帳外的方向敬了一手,仰首又是一飲而盡。飲完又去舀酒喝。
“…………”戚威不禁又好一陣無語,原來這廝已經醉了,這廝發酒瘋就是猛喝酒麼?戚威無奈地笑了笑。
那蔣公公轉頭看向戚威,戚威看著滿帳盡皆趴到在酒桌上的赤家軍將士,道:“諸位,誰敢來再陪戚威再喝一杯!”見得無人反應,也朝蔣公公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而笑,收拾好行囊往帳外走去,帳外幾個帶刀侍衛早已恭候多時了,見得戚威與蔣公公出來,其中帶頭一個恭聲道:“見過蔣公公,戚首領,一切已準備妥當,就等您一聲令下了。”
戚威道:“李鋒,你們到營門外且先候著,待得我出現就按計劃行動。”
李峰道:“遵命!”
戚威又與蔣公公交待了幾句,就往赤家軍營的客帳走去,不出一會兒,就已經踱到郡主帳外,帳外侍衛的兩個婢女見有人走近,立馬上前攔道:“來人是誰?”
戚威冷笑一聲,道:“郡主的奴婢,就如此鼠目寸光啊!”
眼見來著不善,兩位婢女拔劍劍來喝道:“來人報上姓名,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戚威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婢女的威嚇,頗覺好笑,道:“還真是狂妄啊,你家主子也不敢這等語氣和我說話,你家主子沒教過你們什麼是禮貌麼!”
“狂妄!”兩婢女齊聲喝道,腰中佩劍出鞘,身份平凡的兩個婢女卻也出手不凡,齊齊向前刺去,配合也甚是精妙,直接封住了來人的左右去路。
“哼!”戚威頗為不屑,亦是腳背反站,一個側身,竟同時能疾步前進,懸乎卻又即使精妙得從那兩柄劍中間穿了過去!
兩個婢女身下也是一驚,來人身法竟如此精妙!正要轉身再攻,倆人卻在耳旁聽見了一聲低吟:“戚氏之後,威揚天下!”兩人不解,正疑惑間,腰肋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卻是戚威閃身至兩人身後,兩手各屈起兩個指節,猛地擊向兩人腰肋處。指虎:迎客鬆!
沒有聽到期待中的噴血的“噝噝”聲,戚威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暗暗地搖了搖頭,指虎忘帶了,真是不爽呢。
戚威想道:“看來郡主不在本帳啊,還真是麻煩呢!”正要前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個婢女,暗罵:“真是麻煩。”頓足又是兩腳,兩位婢女雖然身材頗為燕瘦,卻也是近百斤的活人啊,居然在這一踢之下倒飛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