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鋒的眼中也有了懷疑,道:“甘先鋒,馮副營所言,是否屬實,若所言非虛,還請甘先鋒解釋解釋。”
“不是就是不是!”甘英喝道:“那大漢確有跟我說話,但我根本不知道他說的什麼!當時我看到的隻有一臉的陰笑,至於為什麼獨留我不殺,馮副營,你可別忘了,你可是也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甘英,你放肆!”鄂鋒怒道:“多年來馮副營率我等曆經大小戰事百餘數,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你不過一個剛進軍營的新兵,因得上將軍青睞才得升一個先鋒官而已,就膽敢在這胡言亂語,指責馮副營麼!”
“還有一點!”馮異道:“大家想想,為什麼那數十個蠻兵一逃散就有蠻兵大軍掩殺過來?那數十個蠻兵明顯是個餌,那甘英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衝殺過去,為什麼!定然是這個內鬼事先跟蠻兵暗通款曲,否則那蠻兵大軍又怎能事先埋伏好以致我驍騎營兩百弟兄白白喪生!要想為弟兄們報仇,就先殺了這甘英!”
“殺了他!殺了他……!”
驍騎營中頓時充滿了喊殺聲,更隱隱有刀兵出鞘的聲音,幾個騎首和百夫長呈包圍之勢朝甘英包抄了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甘英心下急念,“眼下我是百口莫辯,內鬼看來是這馮異無疑,隻是現在大家全被這馮異鼓動了,沒一個人聽得進我的話,要跑麼?不行!”逃跑的念頭剛出現就被甘英否定了,“現在若是逃跑了,日後就更說不清了,可要是不逃,真的就要這麼白白死了麼!”
“受死吧,甘英!”冷冽的刀鋒打斷了甘英的思緒,匆匆閃避開去,甘英定睛一看,正是鄂字鋒騎騎首鄂鋒,“鄂大哥,你聽我說!”
“有話去地下跟弟兄說去把!吃我一刀!”雷鳴般的聲音將甘英吼地直愣了一下,不用想,定是穆風,若是吃他一刀,非得被生劈為兩半不可,帳中狹窄,騰挪不開,倉促間隻得側身拿腰間的佩劍擋了一下,整支手立馬麻痹了,當下喊道:“穆大哥,連你也不信我麼!”
“誰是你大哥!還我弟兄們兩百條命來!”怒吼間,鄂鋒又是一道凜冽刀鋒當胸襲來!
甘英一人力戰驍騎營兩位騎首,深感力不從心。側身剛閃開穆風那一刀,甘英隻覺頭頂生風,正是穆風一記力劈華山!
甘英無奈,隻得怒吼一聲:“兩位,莫要怪我不留情麵!”
鏘——,兩位騎首隻覺得眼前忽然變得昏暗,漆黑一片,正是墨魂劍拔劍出鞘!冷冽到冰寒的墨魂劍使得兩位穆風和鄂鋒刀勢一滯,甘英也趁機跳出了兩人的包夾範圍。
“兩位,甘英真的不是內鬼!今日之事,可能是馮副營誤會了,他日甘英若要被查實是內鬼,我定會當著弟兄們的麵,自刎謝罪!”
“別聽他妖言惑眾!”馮異喝到:“趕緊拿下他!”
兩個人聯手包抄,還被一個後生輕鬆破解,鄂鋒正覺臉麵有些掛不住,當下一聲怒喝又衝殺了過去,鄂鋒一動,本有些動搖的穆風也隻得跟上。
“真是頭疼。”甘英心歎道,“馮異,他日我定搜出證據,將你千刀萬剮,以洗清我清白!”
“去死把,小子!”鄂鋒一聲斷喝,一記直刺,又是致命招,甘英忍無可忍,一旋劍柄,墨魂頓時化作一條盤踞的黑曼巴,劍光流轉又像是流動的墨汁,直叫人炫目。
“揮墨!”甘英一聲斷喝,那漆黑的毒蛇就如聽著口令一般,直刺向前,又是那招‘靈蛇吐信’,卻快了十幾倍,轉瞬間,甘英已經刺出十幾劍,劍劍皆是刺向兩位騎首各處要穴,遠遠看去像是灑在宣紙上的墨點一點,斷點而連續。
“好小子!看不出來,還有此等本事。”嘴上語氣很是平淡,鄂鋒心裏卻大吃一驚,甘英這招使出,憑他的速度隻能招架,全無反擊之力,而穆風打仗全憑力大,使的是大開大合的招式,這等速度的劍法,穆風全然招架不住,甚至隱隱有退勢。
“全都給我住手!”不知從何傳來一聲斷喝,在場三人全都一凜,甘英心想,總算是有救星來了,隻是三人已勢成騎虎,若匆忙收刀劍,必然被對方所傷,隻得繼續戰下去,來人像是看出來了這點,背負在身後的手猛然前伸,三人隻覺眼前一線火紅閃過,手上傳來一股巨力,全都各自散開。
鄂鋒暗自慶幸,嘴上卻說道:“是誰,膽敢攔我!”
“放肆!鄂鋒,膽敢頂撞上將軍!”
眾人循聲望去,出聲者正是臧霸,身前一人一身赤服,晶瑩的槍尖下火紅的槍杆即使在暗夜中也熠熠生輝。
“見過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