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耳旁直像是敲響了一口巨鍾,震的耳朵都有些發麻,眼前一個魁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果不其然,是那沙爾曼來了,和他背上那把巨大的斧子,還真是兩兄弟,連武器都一般模樣。
“彌羅,你這畜牲,居然敢刺殺沙洛大人,看我不活剮了你!”
赤煜的腳步向一旁挪了挪,“看來這沙爾曼的目標是彌羅,我要不要趁此時獨自脫身?這念頭剛想起就讓我摒棄了,現今這情況,實是唇齒相依,這彌羅若是被殺,我也脫不得身,再者,彌羅一死,我此行盡皆白費。”
轉念間,赤煜的目光已鎖定了沙爾曼的斧頭,‘沙爾曼的斧頭是巨斧,適合中等距離交戰,隻消我近身,定叫他身首異處。’
那沙爾曼衝了過來,他那宣花斧的斧刃在赤煜眼中也越來越大,真是自大啊,他打算一對二麼?
那沙爾曼終於近到了身前,掄起宣花大斧便是一個斜削,這沙爾曼本就天生巨力,加上這前衝之勢,彌羅和赤煜都隻能暫避其鋒,各自閃向一旁。
‘現在他一斧削過,便是我反擊的良機。’赤煜剛側身閃避,隻能反手出刀,直斬其後腦而去,這沙爾曼也算有幾分本事,俯身躲過赤煜這一刀,拿斧柄的手向前一遞送,堅實的斧背直朝彌羅腹部抵去,彌羅也不退閃,順著斧刃以刀格住,看樣是想近身尋找機會,沙爾曼向彌羅跨進一步,自知輕敵了,想先單殺彌羅麼?
赤煜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向前一個箭步,那沙爾曼聽的後麵破風聲響,連忙一個向右轉了半圈,右手改握為捏,掄圓了斧子向後削來!
原來沙爾曼剛那一下跨步是故意引赤煜上前,將背後空門露與赤煜,赤煜心急之下必定直取其後心,他再作此挪騰,直接轉守為攻!
又好一式“乾坤逆握”!
長柄武器最講究這捏握之法,武器捏握到位,才能將武器使得圓潤如意,如臂指使,我前衝之勢未消,若是被這一斧削中,定得命斃當場!
“小心!”那彌羅也看到了這一下的危急,滿臉驚駭。
那沙爾曼卻似鐵了心要一擊將赤煜格斃當場,連彌羅攻其下盤的一刀也視而不見,腿上生生吃了一刀,鮮血直往外撲湧。
‘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心緒急念已赤煜轉過多個想法,‘這一斧若是要擋肯定也隻落得個刀斷屍橫的下場!’
側不可躲,立無可擋。隻能——
跳!
一念及此,赤煜立馬左腳點地,輕身一跳,落點不偏不倚,正將那宣花斧踩在地上!
那沙爾曼手上吃痛,大喝一聲,將斧柄一抬,欲將我掀翻開去,赤煜哪能給他此等機會,手起刀落,那沙爾曼的腦袋應聲飛起。
“好!”那彌羅大讚一聲,神色也為之一震。腳下卻沒有消停,繼續向營門奔去。
赤煜也緊跟過去,眼角卻在看著周圍,蠻兵已聚集了百人左右,心中打了個突,照這個勢頭若是繼續想從正門逃脫,簡直癡人說夢。
那彌羅想來也發現了這個情況,臉色很是凝重,然而凝重的神色中多了一絲疑惑,像是在期待。
這彌羅,就如此不分輕重緩急麼?這個時候哪有功夫去想其他的事情!?
“汪——汪,嗷——”
正當赤煜繼續前奔的時候,卻忽的聽見了兩聲犬吠,怎麼,這蠻兵營中還養了獒犬麼?如此豈不遁無可遁?
而那彌羅神色卻大為一喜,立時改變方向朝那犬吠傳來的地方跑去。
赤煜登時一愣,旋即又反應過來,這蠻兵營寨中還有內應!這犬吠之聲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
果不其然,並沒有什麼獒犬,隻一個麵目清秀(較西域人來說)的‘蠻兵’在那等候。
“左衛大人,此處往前百米左右有一處牆土已被在下挖的鬆動,上麵有標記。”
“如此,謝過兄弟了。”彌羅笑道,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兩丟給那個蠻兵。
那蠻兵立馬一臉的諂笑,伸手接過銀兩道:“謝過左衛大——”
“人”字未出口,那‘蠻兵’喉嚨處卻顯出一線紅色:彌羅在那蠻兵伸手接錢的一刹揮刀出手!
那‘蠻兵’轟然倒地,彌羅朝著那蠻兵所指的方向跑過去,顧不得詫異,赤煜隻得跟上。
疾速奔跑中,百米距離不過些微時候。一路上不斷有蠻兵喊殺著朝這邊衝過來。
隻有百米距離了麼,那彌羅也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加起了速奔跑,赤煜也正拚命奔跑,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那隊押送國人的蠻兵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