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煜心中頓時一凜,若是那沙爾蒙再殺過來,被他拖上一陣,今晚怕是要交代了,可定眼一看,卻沒有見著那沙爾蒙,不知幹甚子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至於那幾個蠻兵即使衝殺過來,也是攔不住我們多會的。
耳畔再次響起一聲虎嘯,正是彌羅出刀的聲音,應聲而倒的,是前麵一個衝至身前的蠻兵。
“不要懈怠。”彌羅回頭給赤煜一個鼓勵的眼神,“再往前些應該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了。”
“嗬嗬,這彌羅看我停滯了一下,竟以為我是要放棄了麼。”
未免這彌羅生疑,赤煜也未多做辯解,隻稍稍點了點頭,順手揮刀向一旁的蠻兵斬去。
那蠻兵倒也機靈,抬刀格住了赤煜這一揮,赤煜也不再收刀,隻抬腳墊在那蠻兵小腹處,那蠻兵小腹吃痛,一下子癱軟在地,左手按住腹部,止不住的痙攣。
赤煜正欲繼續向前拚殺,卻見一條綢緞子從那蠻兵的手中飄落了下來,上麵的圖案正是天朝特有的蘇繡。
赤煜順手拿刀尖戳著拾了過來。
“快!”那彌羅大聲喊道。
赤煜連忙將那碎綢子揣在了兜裏,朝前跑去,那彌羅卻突然一副極其驚駭的表情——
未等赤煜轉過頭去,耳旁已先聽到了那熟悉的破風聲——!
來不及揮刀格擋,赤煜隻得提起手臂——
“啊……”一聲慘呼聲響起,
沒有意想中的疼痛,赤煜定睛看住,卻是那彌羅用背硬生生替他扛住了那一刀!
刀像是砍在了肩胛上,磨著肩胛骨發出令人反胃的‘哢哢’聲,赤煜也未猶豫,一刀送進那蠻兵胸膛結果了他。
“快跑!”彌羅麵目有些猙獰,緊緊咬住了下頜,不堪疼痛,背上那道長條刀口不斷地撕扯著他的神經。
“一起走。”赤煜從兜子裏掏出那條碎綢子隨手給彌羅包紮了一下。
“走。”
彌羅抬起頭,目光有些猶疑地看了看赤煜,旋即轉為堅毅,道:“一起走。”
兩位‘蠻兵’相視一笑,似乎都隱藏了些別的深意,卻也包含著同一句話:你的背後,交給我。
離目標點還剩不過數十米的距離,卻是一個整整的屠戮場:
赤煜也顧不得隱藏身份了,從一個蠻兵處奪得一杆長槍,赤家‘七陌’槍法使得直如旋風纏繞,刺、擊、點,殺無所不用。
一陌,千年未逢:長槍支起便如射出的勁矢一般,直取敵人頸脊,未近身而命送,殺人於未逢。
二陌,逢而未見:赤家槍與眾不同一點在於槍尾處有突出的尖錐,前刺後紮,紮眼入腦,殺人於未見。
三陌,見而不識:赤家槍與眾不同之第二點,槍節處的紅纓不是一撮,而是紅繩一根,其名為鳶。末端係有重物,平時可方便背於肩上,戰時使起如流星錘一般,赤家槍法之第三陌使出,即使被刀劍隔住,也會為鳶所縛。
七陌已出其三,於蠻兵之中直如摧枯拉朽一般,長槍所指之處,三尺血濺。而每當受力過多手上的長槍即將折斷之前赤煜便已奪得第二根,地上的斷槍鋪了一地,一如那一地的屍體。
除了那旋起的槍風之外,彌羅的刀也舞的陣陣虎嘯聲起,攝人心魄,許些蠻兵被那虎嘯聲嚇的呆滯了一瞬,繼而變成永遠的呆滯……
四十米:七陌卷起的槍風彷如在收割稻草,旋起一色又一色的紅抹……
三十米:虎嘯聲起震懾住的蠻兵呆若雞雉,直至臨死前的一束紅纓……
二十米:
“撞過去!那處楓葉標記的地方!”終於看到近在咫尺的牆壁,彌羅按捺不住的一聲怒吼。
聽到彌羅的怒吼,赤煜回頭抽槍點在一個蠻兵的咽喉,猛的將槍投了出去,紮在了離牆十步距離右,俯身一個箭步,猛的衝向了先前擲在地上的那柄長槍,一個跳步:猿猴上樹!踹向了那一處楓葉標記的牆,彌羅也側身蠻牛般地撞了過去——
“嘭!”
那堵被標記的牆果然動過手腳,兩人合力撞作一處,牆應力而倒。
“喝啊——”剛脫離這營寨的範圍,彌羅一聲仰天長嘯,“鄭易,剛可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此番若能回去,我定向錢朝大人稟報,保你加官進爵!”
“加官進爵?”赤煜心裏一聲嗤笑,嘴上卻恭敬笑道,“如此,多謝——小心!”
猛的格掉後麵襲來到一刀,赤煜連同彌羅繼續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