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告訴她,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木公子合乎朋友的幫助,承認感情也不過是怕掃了她的臉麵,而如今她要嫁到北疆了,木須寒,他會怎麼做呢?
“姑娘。”兩個侍女走了進來,不由分說一個給她脫衣服一個給她穿衣服。
蕭錦夢懵了,將二人拉扯開,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其中一個個頭高些的侍女道:“別猶豫了,蕭姑娘,我們是奉太後之命來帶你離開的,太後說,讓你走的越遠越好,日後若是這件事情消弭了,有空再回來看看她老人家便好,一切罪責有她老人家擔著,讓你千萬不要自責。”
蕭錦夢卻閉上眼睛哭了起來,她跪在地上,啜泣道:“請你們轉告太後她老人家,就說錦夢感謝她老人家的好意,但是錦夢不能這樣一走了之,錦夢走到今天,已經很是開心,若是有緣,來世必定常伴她老人家身側,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她老人家做的事情了,還請太後成全。”
兩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得訕訕退了出去。
該麵對的她不會躲避。
剛走出偏殿,便聽見一陣低語,出於好奇,蕭錦夢悄悄走了過去。
“將這杯酒給左承軒,到時候我們再……”
是皇後,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和左承軒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啊?
一雙手捂住了蕭錦夢的嘴,蕭錦夢的瞳孔驟然收縮,定下心神時便看見木須寒站在她的身側,伸出了一根手指,示意她安靜,蕭錦夢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
皇後交代完,便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木須寒拉著蕭錦夢一個旋身,躲在了院欄之外,清晨下了一陣小雨,此刻除卻泥土的清氣外還混入了木須寒特有的鬆木氣息,灼熱的溫度在兩人之間彌散開來,蕭錦夢的心不由得漏跳了幾拍。
蕭錦夢探了探腦袋,小聲問道:“皇後娘娘離開了嗎?”
木須寒將她的腦袋往下壓了壓,低聲道:“再等等。”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蕭錦夢的耳朵悄悄的紅了。
又過了一會兒,確認沒什麼異動了,蕭錦夢才掙紮著從木須寒的懷裏鑽了出來,剛走了兩步,就被木須寒拉住了。
“你此刻,是準備去宮宴上複命嗎?”木須寒語氣中帶著意思不易察覺的顫抖。
蕭錦夢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她斬釘截鐵的應道:“是。”語氣冷漠的仿佛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那我怎麼辦?”木須寒將她拉過來,和自己對視,認真說道:“我從很久之前就注意你了,那時候你和葉姑娘一起來隱族,隻是我一直不確定自己的感情,但是上次再監牢,我很確定,你要不要考慮再重新相信我一次。”
蕭錦夢不可置信的紅了眼眶,有些怨懟道:“可是你前幾天還說……”若不是他前幾日說的太過冷漠,她怎麼會堅定要嫁給北疆太子。
木須寒一把摟住了她,閉上了眼睛:“是我的錯。”
隻要這一句,就已經足夠了,雖然這一句來的太遲,但是她已經知足。
“可是,我們不能夠這樣,太後和汐兒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因為自己,將琉朝國置於水深火熱之中。”說到最後,蕭錦夢的眼淚已經緩緩流了下來,為什麼命運總是造化弄人。
木須寒輕笑一聲,擦去她的淚水,歎道:“傻丫頭,你真以為偌大的琉朝國能夠任由北疆太子如此興風作浪嗎?何況,我們隱族早在一月之前就已經有所動作了。”
蕭錦夢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乎在一瞬間,一切就已經天翻地覆了,原本是窮途末路的終局,卻突然柳暗花明迎來了無限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