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現在四周的環境突然模糊,然後變成了一家酒吧,那跟這美女簡直就是絕配了。
“真不好意思,我剛才進去燒水了,沒聽見。”兔女郎巧笑如嫣,來到桌前斟茶倒水,還熱情地招呼蕭斌:“過來坐坐吧,前麵的路還很遠呢,喝點水解解渴。”
蕭斌雖然點點頭過去坐下,但心裏的防備卻是始終沒有放下。
這太不合理了,就算是胡烈吳能他們這種容易被美色衝昏頭腦的人來了,怕是都會有所警惕吧?
“姑娘,你是住在這裏嗎?你說前麵路還很長,又是什麼意思?”蕭斌把茶杯端起來放在鼻子下聞著,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應該沒有下毒。
“我當然住在這裏啊,孟婆不住在黃泉路上,難道住在閻王殿裏?”兔女郎認真地看著蕭斌回答道。
蕭斌則是皺起了眉頭,和兔女郎對視起來,他想在對方的眼中看出,她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話實在是太怪誕了,兩個麵色紅潤的大活人,卻站在一起討論黃泉路,簡直都不止是怪誕,甚至是滑稽了。
兔女郎卻自顧自說道:“死路哪裏會有終點呢,除了輪回就是永墜暗黑,你說,這兩條路是不是都很長?”
“照你這麼說,這茶就是孟婆湯嘍?那我怎麼敢喝?”蕭斌哼了一聲,放下水杯。
兔女郎撇撇嘴:“可是不喝,你就不能走出這間屋子啦,隻能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生活。”
“你們?還有誰?”蕭斌好奇地看向木門。
看著兔女郎嬌嗔地一挺胸脯,撞在蕭斌的肩膀上,蕭斌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因為他想起了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
故事的開頭是個很俗的因由,一個書生進京趕考,遇到天降大雨,便鑽進路邊的茅草屋裏避雨。
屋裏是一個老漢和他的倆女兒居住,見書生冷得厲害,就燒了熱茶給書生喝,書生喝了之後覺得生津止渴,甘甜無比,又見老漢的兩個女兒生得閉月羞花,出水芙蓉,便以雨大無法趕路為借口住了下來。
老漢也看書生一表人才,滿腹經綸,非常滿意,有意撮合之下,讓書生和自己的兩個女兒成了親。
書生從此沉浸於齊人之福中,過了幾天神仙般的生活。
但是幾天後他還是不甘十八載苦讀荒廢於一旦,決定先去趕考,博得功名後再回來帶二位妻妾回家見家長。
結果臨走時才想起問自己嶽父的名字,老漢說自己叫傀無仁,書生跟二位愛人告別後便上了路,可是走出去沒多遠他就覺得不對勁。
傀無人,傀字本來就很奇怪了,再去掉單人旁,那不就是鬼了嗎?
想到這裏書生不知道為何冒起一個念頭,他趕緊返回去找那草屋,卻發現路邊根本沒有什麼房子,隻有一條臭水溝和一片墳地。
這時書生的腹中開始翻騰,他一張嘴突然吐了出來。
地上滿是汙水和蛆蟲,這就是書生臨行前吃的飯菜和茶水。
書生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逃命一樣地離開了那裏。
他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是堅持趕考,再在那屋裏住上一段時間,很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從那以後書生專心讀書,終於有所建樹,後來每每想起那幾天的經曆,都說自己在鬼門關外走了一圈。
如果不是自己上進之心尚未完全泯滅,真不知道將是什麼樣的結局。
現在蕭斌就有這種感覺,隻不過沒有什麼老漢,茅草屋也變成了石室。
那麼麵前這杯茶水,到底是喝還是不喝呢?
喝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著道,不喝的話,難道要答應跟這美女一起生活,再也不出去了?
這石道不知道還有多長,沒有一個知道底細的人指路,難道就要這樣無限地走下去?
“喝,還是不喝嘛。”兔女郎用自己的胸脯在蕭斌手臂上使勁蹭了兩下,身上的香氣鑽進蕭斌鼻孔,跟茶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差點兒讓他意亂神迷。
“你希望我喝,還是不喝呢?”蕭斌突然問道。
兔女郎愣了一下,接著低下頭,紅著臉道:“我當然希望你不喝啦。這裏這麼無聊,有個男人一起生活豈不是好?不然我和妹妹整日獨守空房,都快憋瘋啦。”
兔女郎邊說話還一邊往木門方向看去,讓人不禁聯想著裏麵是什麼樣子,裏麵的妹妹又是個怎樣的美女。
“不好意思,我的事可比趕考還重要。”蕭斌突然說出這句讓兔女郎摸不著頭腦的話,然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站起來道:“麻煩美女幫我指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