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木失手,有些不甘,他走到男子的身邊,將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爸,這是廖遠航,他過來看您了!”
乞丐廖遠航彎下腰,恭恭敬敬地朝著黎剛的墓碑鞠了三個躬,低聲念叨著:“黎叔叔,我過來看您老人家了。咱倆恩怨一筆勾銷了,您不用老是惦記我了!”
“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黎嘉木對著乞丐廖遠航的脖頸來了一巴掌。
乞丐廖遠航極速避開了黎嘉木的手掌,轉身對蘇童說道:“管著點你老公,你看他多粗魯!”
“我可不願妨礙公務。”蘇童抿著嘴微笑著,欣慰地看著黎嘉木。
“助紂為虐!“乞丐廖遠航嘟囔著,眼神看著遠處車道上停泊的那輛水藍色的哈雷摩托車,眼神裏多了哀傷:“其實,她一直都跟我說,想要買一部這樣的車。
她說申城的山特別漂亮,申城的山路這麼美,希望每天都能坐在哈雷摩托車的後座,跟我一起出去兜風。我原本打算結婚的時候送給她的。。。。。。現在也算了卻心願了。”乞丐說完這句話,一下子抬起了頭,生怕自己眼眶中跌出什麼東西來。
“留下來吧。”黎嘉木把手放在乞丐廖遠航的肩膀上,輕聲問道。
“我好像。。。。。。不大習慣安定。”乞丐廖遠航深邃的眼神,出神地看著遠處的鬱鬱蔥蔥的山峰。
“留在跟我們一起住吧,爸爸的房間留給你。”蘇童祈求地看著廖遠航。
“你真收閻王賄賂了?”廖遠航狡黠地眨著眼睛。
“說什麼!”黎嘉木的手就勢在黎嘉木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這一次,廖遠航沒有躲避。
“爸爸把老家的房子賣了,為我們付了首付,他原計劃自己去那間地產公司做保安,把房子供下來的。。。。。。”黎嘉木的聲音有些哽咽:“那天,他知道你回來了,他拿著購房合同去了醫院,想把合同交給他未來的兒媳婦,沒想到,救了我,他卻。。。。。。”黎嘉木再也說不下去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廖遠航的手臂搭在黎嘉木的肩膀上,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隱忍了許久的淚珠,讓眼眶憋的通紅。
“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嗎?”蘇童打破了這悲戚的寧靜。
“不了,我習慣了到處漂泊的日子。”乞丐廖遠航說著,朝著兩人揮揮手,大踏步地走向自己那輛水藍色的哈雷摩托車。
哈雷摩托車的轟鳴聲著,駛向了墨綠色的靜謐之中。
蘇童與黎嘉木相依著,眼神中喊著祝福。
“他是個好人。”蘇童說道。
“都過去了,別讓他住進你的心裏。”黎嘉木將手掌遮擋住蘇童遙望著遠方的目光。
“說什麼呢。”蘇童嬌嗔地說道,她準備給黎嘉木一巴掌,以示警戒,卻不想電弧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初夏的電話!”蘇童看著手機屏幕的號碼,驚喜地喊道,她慌忙接通了電話的免提:“初夏!?”
“蘇小姐,我是初夏媽媽,”電話裏,傳來一個中年女人顯得冰冷切絕望的聲音。
“哦。。。。。。您好,初夏呢?”
“初夏自殺了!”
“什麼?為什麼?”蘇童手裏的電話差點丟了出去。
“蘇小姐,初夏看了有關您的報道,她心底一直不安。。。。。。她。。。。。。”電話裏,傳來初夏媽媽絕望的啜泣,隨即,啜泣聲止住:“蘇小姐,初夏的遺願是讓我回來,把真相告訴你,所以,麻煩你安排負責相關案件的警官,我明天就回國。”
電話掛斷了,蘇童望著手漸漸成為了黑色的屏幕,眼神哀傷不止:“木子,為什麼。。。。。。”
“正義總是會受到惡魔的試探,有人經受不住,成為了魔鬼的幫凶;有人不遲與之為伍,選擇了放棄這個世界。我很慶幸,你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黎嘉木站在蘇童的麵前,伸手抹去蘇童眼角的淚花。
“我很幸運,因為她在指引我,讓我時刻接受良心的拷問。”蘇童伸出手,撫摸著黎嘉木帽子上那枚警徽。
陽光很溫暖,輕柔地灑在兩人的身上,那枚警徽在溫柔的光線裏,煜煜生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