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睿聰卻對著身邊的保鏢揮揮手,將他喝退在身後。
付睿聰從主席台前走了出來,走進蜂擁的記者麵前,他抬起雙手,示意現場的記者的記者冷靜下來:“各位記者朋友,稍安勿躁。”與眼前的狂躁的氣氛比起來,付睿聰展現著一如既往的從容。
他的手一直抬在哪裏,慢慢地揮著,示意現場安靜下來:“有關於雙子星遇到的一係列問題,就我們手頭搜集到的相關的證據,已經提交給了花都市公安局。
至於你們所說的那名警員的姓名,在公安局還沒有定案之前,我肯定是不方便透露的。”
這明顯是釣魚式的發言,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等同放置了一塊極其誘人的餌,隻等吸引更多的魚上鉤。
“這麼說,確實是有警員勾結在逃嫌犯,對您進行敲詐勒索?”
“付先生,為此,您一共損失了多少資金?”
“付先生,您為什麼選擇到現在才向警方透露如此嚴重的問題?”
現場的記者扯開嗓子喊出自己的問題,一個個都希望付瑞聰能率先回到自己提問。
幾個年輕力壯的記者舉起手裏的麥克風,伸到了付睿聰的麵前。於是,大家相互效仿,一時之間,付睿聰的麵前全部都是長長短短的話筒。
一個身材稍微矮一點的記者,同樣不甘落後地往前擁擠著,卻因為視線的問題,將手裏的話筒摁倒了付睿聰的胳膊上。
付睿聰下意識地伸手一擋,哪知道,采訪話筒頭部一下子觸碰到了他袖子內的腕表上,表鏈卻在一刻斷裂開來,順著袖口的縫隙滑落出來。
表鏈斷裂的感應,讓付睿聰麵上一驚,他顯得有些慌亂,從容的笑容從麵頰上消失,他毫無預兆的一把推開了站麵前的幾個記者,猛地彎下腰,驚慌地地上尋找著。
就在一個人的腳即將踩在那個靜靜地躺在地上的手表的時候,付睿聰一把將那人的腳抬起來,另外一隻手快速地將手表從地上撿了起來。
那個突然被付睿聰抬起的腳腕的身體失去了平衡,身體趔趄了一下,砸向了身邊的其他記者。
記者群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砸頓時亂了方寸,幾個人的身子趔趔趄趄地往一邊倒去,有兩個人幹脆失去了重心,手裏扛著攝像設備,重重地摔倒在雙子星大堂那猩紅色的大理石上。
現場的保鏢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即刻擠進人群,將瘋狂的記者們阻隔出去。
付睿聰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粗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剛剛撿起的那塊手表上。
付睿聰將那那款碩大的、老式的手表拿捧在眼前,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怕驚醒一個熟睡的嬰兒。
付睿聰的眼神裏,含著惶恐、含著憂慮,又夾雜著憤怒。他將那塊碩大的老式手表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看了個遍,似乎是見到那表身並未受到什麼傷害,極度憂慮的眼神這才有了稍許的放鬆。
他右手的拇指及食指伸出來,輕輕捏著一半的表鏈,將表盤裹挾起來,輕輕舉起來,放在耳邊仔細地聽著。
“嗒、嗒、嗒。。。。。。”付睿聰默默地數著,在那輕微的“嗒、嗒”聲響夠十下之後,付睿聰這才將表從耳邊拿下來,滿眼疼惜地放在口邊吹了一口氣,這才輕輕地戴在手腕上。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蓋過了現場的喧嘩,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驚恐地把眼光投向了站在人群中發出尖叫的人。
付睿聰也被這淒厲的慘叫聲吸引住,他的手放在腕上輕輕撫摸一下,好奇地看著站在不遠處一臉惶恐的蘇童。
蘇童就站在離付睿聰不遠的地方,看著付睿聰。付睿聰撿起手表後一係列連貫性的動作,終於將她那些支離破碎的夢境串聯了起來。一瞬間,夢境中所有的畫麵,也在那一刻變得清晰:在那個透著粉紅色燈光的窗戶內,身穿黑色捕魚服的男子砍累了,他慢慢地轉過來身子,將手裏的菜刀甩了出去。也許是用力太猛,腕上的手表也隨之從手腕上脫落了下來,跌落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