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今天有重大活動,暫時不接待外來的客人,您請便。”黑衣保安說著,做了一個往外請的手勢。
“我。。。。。。我。。。。。。”蘇童吱唔著,卻發現自己實在不能從兩個高大的身軀間穿越過去,無奈,她隻得隨著保安的手指,退回了采訪區。
現場有幾個記者,被一邊的異常狀況吸引了目光,也許是蘇童秀麗的麼樣引起了他們的興趣,於是,兩個好事的記者舉起了相機,將蘇童與黑衣保安之間的小衝突攝入了快門之中。
兩個黑衣保安勸退了蘇童,並未離開,而是站在蘇童兩米遠的位置,謹慎地盯著蘇童的一舉一動,看來,他們已經將蘇童視為了重點監控的對象。
蘇童退回了采訪區,在靠近出口不遠處的位置呆呆地站著。她的腦海中,又開始翻騰出噩夢中的畫麵。
粉紅色的燈光、滿屋子的血跡、像衝梨花一般嬌俏的女孩,還有那個身穿黑色捕魚服的男子。
那身穿黑色捕魚服的男子砍的累了,他將手裏的菜刀猛地甩了出去,他停住手,想要轉過身子。。。。。。
強烈的恐懼感,再一次襲上蘇童的心頭。
那種冰冷的、無法呼吸的、讓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豎立起來的恐懼,讓蘇童的頭眩暈起來,心底開始一陣陣的惡心,蘇童開始覺得有些體力不支的樣子。
但是,強烈的,想要看看那個身穿捕魚服的男人的樣子的欲望,卻強烈地支撐著蘇童,她的腦海裏,快速地回旋著無數的畫麵,在畫麵中,第一次有了一隻手表殘舊的樣子。。。。。。
“付先生,關於。。。。。。。。”
“付總,您可不可以談一下。。。。。。”
采訪現場,變得沸騰起來,各種相機的快門的聲音、各個記者提問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現場變得一片喧鬧,也把蘇童的精力,從夢境中的畫麵裏抽離了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付睿聰已經走到了采訪的現場。
他麵上帶著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沉靜中,帶著自信,端坐在主席台上。他的身板挺的筆直,傲然地看著會場下麵的記者,就像下麵密密麻麻的人頭,隻是一排排毫無生氣的石碑。
他將左手放在主席台上,長袖襯衣遮蓋住腕上的那塊老式的手表,手表卻不甘寂寞地,從精致的襯衣下方凸顯出來自己的存在。
付睿聰的右手裏,正在翻看幾頁資料,大概是有關采訪話題的提示稿件。
在付睿聰身邊,那個斯斯文文的、手拿著公文包的男子端正地站立著,他的眼神往下麵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往了一眼,手指著坐在人群中間的一位記者:“你可以提問。”
得到點名的這位記者大概三十來歲,文文靜靜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他從容地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麵孔之上,並沒有因為得到了采訪的機會而顯得激動:“付先生,據網上傳聞,開業慶典當日直播出的惡作劇,是因為一名警察與在逃嫌犯合謀索賄未遂所致。
您一直受到一位警察的騷擾,是否會一直容忍警隊這樣的腐敗繼續下去呢?”
現場,頓時變得一片死寂,喧嘩就在那一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這裏根本沒有存在過喧鬧。
付睿聰默默地看著台下,靜靜地聽著,看著那位文質彬彬的記者輕緩地提出了問題。
直到那記者發問完畢,將話筒重新又遞給了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付睿聰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為難的神色。他還沒有開口,對麵的記者群中便炸開了鍋。
“付先生,這位記者所說的是事實嗎?”
“付總,可以透露那位索賄警員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