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不需要接受治療。”
“袁野曾經綁架過你的女友對嗎?”
“是的。”
“目的是什麼?”
“讓我幫助他洗清殺人的嫌疑。”
“南嶺隧道遇襲後,你對田勇軍隊長說,是袁野與另外一個逃犯廖遠航掩護你跟女友逃離現場的,對嗎?”
“是的,他們死了,把生的機會留給了我。”
“據市民舉報,在逃嫌犯廖遠航,曾經數次潛入企業家付瑞聰的家中企圖盜竊,並留在了勒索短信。
在雙子星大廈b座,也發現了廖遠航方式的監控設備。我們有理由相信廖遠航為了達到長期逃匿的目的,不惜綁架勒索富豪,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不知道。”黎嘉木冷冷地說道。
“你不知道?”雷督查愣了一下,翻閱了一下手裏的卷宗,麵色凝重地:“你曾經提供了一個u盤,來證明蘇童女士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而這個u盤是來自與‘乞丐’也就是廖遠航的幫助,為什麼要說不知道?”
“先生!在當時,他的確給了一個u盤,在這之前,也提供了一輛運載毒品的車輛的車牌號,但是我在當時並不知道他就是廖遠航。”
“也就是說,在很久之前,你們之間就有聯絡?”
“算是吧。”黎嘉木的語調裏,有了無所謂的無奈。
“也就是說,在南嶺隧道遇襲案件當中,袁野與廖遠航協助你逃出追殺,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你們在潛移默化之中,早已有了朋友的情感?”
“隨你怎麼評價,你喜歡就好。”黎嘉木將身體依靠在椅子背上,完全放鬆。
“你會不會在潛意識裏去幫助袁野完成臨終前的使命?即便你認定他是罪犯,個人情感方麵,你希望將他塑造成無罪的正常人?”雷督查加重了語氣。
“我不會在辯解一句,反正我說的話你也不相信。”黎嘉木由憤怒,轉為失望,從而使絕望。
“回到今天的主題,你擅自闖進付瑞聰先生的宅院,我們聽了你的現場錄音,你拿對方三十萬,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沒拿。”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為:你因為結婚買房的壓力,在偶然之中,接觸到了廖遠航的陰謀,之後,便決定加入他們的計劃,從而鋌而走險?”
“啪!”黎嘉木猛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麵前的桌子上,把桌子對麵的三位督查嚇得麵色一凜。
“你們用腳趾頭想一想,我有十年的警齡,我會為了一所房子的首付跟逃犯同流合汙?你們是在玷汙我,還是在玷汙警徽?”
“黎嘉木!”反應過來的雷督查對著黎嘉木大吼了一聲:“你有問題,一定要全力配合,耐心把問題解釋清楚,而不是焦躁狂妄、為所欲為!”
“我就是這樣!你們愛咋滴咋滴了!說我是逃犯也好,說我去索賄也好,隻要你們心安,隨著你們好了!”黎嘉木咆哮著,有點失去理智一般地在屋裏來回踱步。
三位督查相互對視了一眼,收拾起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會議室。
雷督查離開前,對著焦躁的黎嘉木說道:“你在這裏好好反省,有什麼想說的,隨時找我。”
門,被重重地關上,兩名警員正襟危坐,守在走廊上。
黎嘉木,被軟禁了!
偌大的會議室內,隻有他一個人,空調“滋滋”地冒著白煙,就如一個誓言要將世界冰凍起來的怪物,噴著冰涼的冷氣。
屋內剩下黎嘉木一個熱原體,室內的溫度顯得更低了。
自從接受雙子星命案到現在,黎嘉木第一次有了精疲力竭的意味。他有些無助,低著頭,在屋子內連著轉了幾圈,卻覺得又冷又累。於是,他不得不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來。坐下去的黎嘉木又覺得像是失去了什麼,心裏空落落的。
無奈,黎嘉木隻得彎下腰,讓雙腿支撐住身體,卻還是覺得心底空虛,難受的很。於是,他值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恍恍惚惚地踱了幾步,不得不將身體依靠在牆角,身體貼著牆壁,慢慢滑落下去,一屁股坐到了會議室冰涼的地板上,黎嘉木雙手抱住頭,把頭放在雙膝上,強烈製止住心底空虛又寒冷的感覺,終於覺得好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