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黎嘉木與乞丐的紅色越野車,就如一隻脫韁的野馬,朝著前方一路奔馳,一頭紮進夜的黑影中。
遠處似乎有了山巒的影子,黑漆漆的,遮住了遠方。猶如一塊巨大的天幕一般垂落在道路中間,就如一個隨人都準備把人吞進肚子裏的怪獸一般。
蘇童,依舊沉寂在自己的夢裏。
天空,依然有微弱的月色,散著灰暗的光,讓世間都顯得陰冷陰冷的。
整個世界都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死去了一樣,帶給人無盡的孤獨、惶恐、絕望。
透過一個窗口,站在高處窗口的女孩看著對麵低矮處的窗口,看見一個如衝梨花一般俏麗的女孩,被膠帶纏繞著嘴巴。膠帶厚重地纏繞著,讓她無法呼吸。
她的雙臂鮮血淋淋的,不!她沒有雙臂,她的雙臂被一個人用一把菜刀砍了下來,孤獨地丟棄在一邊的血泊中。
劇烈的疼痛讓的麵孔扭曲著,她努力的掙紮著,拚命地掙紮,明知道是徒勞的,她卻依舊在血泊中掙紮。
月亮不忍心再看下去,於是,它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躲進了厚重的雲層中。失去了那一絲光亮,夜,顯得更加冰冷了。
站在高處窗內的女孩,依舊沒有動,她連眼睛都沒有眨,就那樣默默看著那如衝梨花一般嬌俏的女孩,在血泊中掙紮著,看著她的手臂脫離的自己的身體,看著她身體的內的血一滴滴幹枯!
也許是因為粉紅窗簾的映照、也許是被女孩鮮紅的鮮血渲染,站在高處窗子的女孩眼前都是粉紅色的一片。
不!有一個人是黑色的!那便是那個身穿黑色捕魚服的男人。
他站在一片粉紅色色彩當中,奮力地揮舞著手裏的菜刀,一下、兩下、三下。。。。。。
站在高處窗內的女孩默默地看著,她沒有眨眼,甚至都不敢呼吸,直到那個身穿捕魚服的男子累了,他丟掉了菜刀,慢慢地,慢慢地向要轉身。。。。。。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的夜空。
蘇童被自己的慘叫聲驚醒,她惶恐地掙紮著,但是,她的無法移動絲毫,身體似乎被許多的繩索束縛住了,一點都不能動彈。
她驚恐萬狀,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周圍,黑洞洞的一片,唯有在前方一米遠的地方,亮著一點星火。忽閃忽閃的,就如來自地獄的鬼火一般。
那是有人在抽煙,一口接著一口地在抽煙。
也許是聽到蘇童淒厲的慘叫聲,那一絲火頭狠狠地著了長長的一截,之後,便被人從唇邊拿下,狠狠地擰熄。
隨即,在頭頂部,有一絲柔和的燈光亮了起來,那是車箱內的頂燈。
柔和的燈光緩慢地散開,一個人影從車頭的位置走了蘇童的身邊,緊接著,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問候:“蘇小姐,你醒了?”
蘇童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她還沒有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她以為在柔和的燈光下,湊過來的那個人,便是身穿捕魚服的男子,於是,蘇童淒厲地呼喚著:“滾開!救命!殺人了!”
“蘇總,我有那麼讓人恐懼嗎?”那人湊到蘇童的麵前,語調有些沉重。
這聲音有些熟悉,蘇童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她強烈製止住內心的恐懼,望向說話的那人,朦朧的燈光下,是一張熟悉的、充滿憔悴與焦慮的麵孔。
“袁總?”蘇童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為什麼。。。。。。是你?”蘇童有些茫然,她努力努力恢複自己的意識。
“蘇小姐,真的有點抱歉。”袁野站在車的外麵,將身體依靠在車門上,麵對這被捆綁在車內座椅上的蘇童。
看的出,對於蘇童的蘇醒,袁野似乎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釋然。
“你。。。。。。我。。。。。。”蘇童掙紮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緊緊捆綁著,無法動彈。
“你為什麼在這裏。。。。。。我?”如果有可能,蘇童想揉一下繃得緊緊的眉頭,好好思考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她不能動彈,她的身體被繩子纏繞在車椅上,就連動動手指都是困難的。強烈的束縛感,讓蘇童逐漸恢複了意識,她想起了重症監護室,想起了護士驚喜的問候,想起了那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她逐漸明白,自己被綁架了。
“你。。。。。。為什麼。。。。。。。綁架我?”蘇童喃喃地問道。
“蘇小姐,請原諒,我也是逼不得已,所以。。。。。。”袁野眼神裏,透著一絲愧疚。
蘇童想到了入職麵試時那個意氣風發的總裁,想起了那個俊朗的,有著良好修養的袁野。那個人,是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嗎?
蘇童奮力地睜大疲憊的雙眼,想要將眼前的這個人看的真真切切。
是的,站在眼前的人,確實是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