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簽到打的是電子指紋，時間應該是準確的。”方向有點同情黎嘉木。
“現場不見了戚代薇的手機，單單撿走一步手機為了什麼？”黎嘉木繼續提問。
“其實也沒必要啊，就算撿走了手機，我們依舊可以拿到通話記錄的？”方向也學著黎嘉木的樣子，揚起頭。
“或許戚代薇的身份很複雜，有人隻想簡化她的死亡。通話記錄不能代表什麼。電話內儲存的錄音才是重要的證據。”黎嘉木咬著滲著血絲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分析。
“你的意思是，戚代薇有錄音的習慣，指示戚代薇錄音的那個人害怕自己也被錄了下來。”
“事發前，人為拆掉了樓上的監控，事發袁野的辦公室，袁野又說自己無法從夢中醒來，如果保安打電子簽到鍾是準確的話，隻能說明那個時間是重置後的時間，製造這一切，就為了陷害一個項目總監？”黎嘉木的牙齒幾乎陷進了滲著血絲的嘴唇之中。
“你總不認為是袁野殺的戚代薇吧？”
“凡是都有可能。”
“袁野殺戚代薇會選擇在自己的辦公室下手？他又不知道嫂子會去辭職，替自己背鍋。”
“不，你來看。”黎嘉木伸手扯過牆上的一張紙條：“我們一直在外圍糾纏可疑的人員。”
“對。我們是按照這樣的思路在走。”方向點點頭。
“你看這車牌。”黎嘉木指著花a：7312的數字。“三年來，它不停更換外觀，我們從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根據小欖鎮的那案子，我們可以大膽推測，它就是在販運毒品。”黎嘉木爆裂的嘴唇滲出了更多的血絲。
“我們。。。。。。這個推斷可以成立。”方向點頭讚同。
“我們不妨更大膽一些。高文博與袁野原本就相識的。他們因為某一件事情，不能達成協議，所以喪命；而戚代薇自然也參與了其中，在某件事情敗露之後，殺掉戚代薇滅口；而蘇童剛好就撞在了槍口上，所以，袁野命令保安部拆掉監控，就是為了讓蘇童替他背這個黑鍋！”
“你想說袁野就是從梁紹齊手下逃走的閻王？”
“為什麼不能是他？”
“圍繞著雙子星發生三起命案，這不假。高文博與戚代薇遇害的原因也說的通，那賴寧新為何殺人？而且潛逃了，給高文博家屬彙款以及導致東華集團資產凍結，這麼一個結局，對袁野是傷害性的。你考慮到這些的時候，還會懷疑袁野就是閻王嗎？”方向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方向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蓋在黎嘉木的身上，黎嘉木眼中閃灼的光芒瞬間熄滅了，他呆呆地看著方向，半天沒有說話。
“我覺得馮局說的對，你的思想已經偏激了，不能客觀地去分析事物，真要好好休息休息了。”方向的臉上，充滿著同情。
“那是你們的偏見，設想不夠大膽。”黎嘉木咽了一口吐沫，半天才想起了一句話反擊。
“你告訴過我的，什麼都不能靠推斷，要講證據。”方向毫不客氣地頂撞了回去。
黎嘉木看著方向堅定的麵孔，喘了一口大氣，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這麼教訓過方向。但是，焦躁與急迫讓他顧不得思考太多，他的腦子裏，隻有案子。
“我過來，是有兩件事情告訴你，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你還是冷靜冷靜再說吧。”方向向後退了一步，有點想離開的意思。
“我教你遇事用證據說話，有教過你遇事賣關子嗎？”黎嘉木惡狠狠地瞪著方向，眼睛裏的血絲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