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2 / 2)

兒子袁雨澤此刻正睡在沙發上,臉蛋上,還留著清晰的淚痕,嘴角不時地撇動,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莊敏兒看在眼裏,更是心酸,眼淚又止不住地流淌了出來,一串串地滴落,“吧嗒、吧嗒”滴落在地板上,響聲清晰可聞。

已是上午十點鍾,袁野穿戴整齊了,卻一直站在門口,足足站立兩個小時,沒有出門。屋內的氣氛就這樣僵持著,凝重,壓抑。

莊敏兒始終是一位修養極好的女人,雖然傷心欲絕,卻始終沒有哭鬧。她看看站在那裏身體僵直的袁野,淚眼婆娑地說道:“小袁,收回你的話好嗎?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無論你遇到什麼情況,我都會帶著雨澤守在你的身邊。”

“你這樣做就是多餘。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婚,我是一定離的,所有的不動產都是你跟雨澤的,我名下的賬戶是跟公司綁定的,等到解封之後,我再做資產轉移的手續。我一分都不要,但是你必須帶著雨澤離開。”

“我死都不會走。”

“這由不得你。從今天起,我會向法院申請離婚,這個地方,我。。。。。。我不會再回來住了。”

袁野咬咬牙,決然地說道。

“你倒是告訴我為什麼啊-------”屋子內的莊敏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雨澤被媽媽的喊聲驚醒,“哇”地一聲哭喊著醒來。

莊敏兒趕緊抱起了兒子,母子倆淒厲地哭聲,被袁野無情地拋在了身後。

申城市,一個距離花都市680公裏的城市。

這個城市處在偏避的山區,沒有機場,更沒有城軌列車。黎嘉木與方向搭乘長途大巴,過山洞,穿隧道,顛簸了幾乎20個小時,這才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城市。

這個距離令方向有了異鄉人的感覺。但是,對於黎嘉木來說,這個城市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十八歲之前,黎嘉木便隨著在此工作的父親,一起在這個城市生活,渡過了小學、中學的快樂時光,直至考上大學,才離開這裏。所以,申城市不是故鄉,卻比故鄉更為親切。

出了長途汽車站,已經是早上八點鍾。黎嘉木在車站口的位置匆忙買了兩碗當地的特色米粉,與方向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子。

“我還欠一點。”大概是餓了,大概是這極具特色的美食確實吸引了方向的味蕾,放下碗的方向用筷子敲了一下桌子,表達自己的訴求。

“別吃那麼多了,中午有人請好吃的。”黎嘉木付了錢,趕緊鼓勵方向又上了出租車。

這個地方是梁紹齊工作的地方,也是高文博服役的地方,兩個人是否存在交集,這些謎題在心頭縈繞,黎嘉木一分鍾都不想耽擱,他急於要揭開這些謎團。

申城市公安局禁毒大隊,現任隊長徐斌接待了黎嘉木與方向這兩位風塵仆仆的客人。

“梁隊一直到現在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徐斌很年輕,三十四五歲的年紀,健碩、幹練,一身筆挺的製服與高大的身材極其相襯,透著英武,他說起前隊長梁紹齊的時候,臉上滿是崇拜。

“這是梁紹齊經手的所有案件的卷宗嗎?”黎嘉木指著桌子上擺的一人高的卷宗,疑惑地問。

“是的。您發來的函我已經給局長看過了,他說全力配合,卷宗全部在這裏了。”

“那真是太感謝了。”黎嘉木連聲道謝。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兄弟單位,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再說,關局長出差前交待過,要好好招待你們的。”徐斌一臉憨厚的笑容。

“謝謝!你替我謝謝關叔。”關局長是父親黎剛的老同事,自然會關照這個遠道而來的老戰友的兒子。

“放心吧,我會轉達的。”徐斌客氣地說著,隨後,他從那一摞厚厚的卷宗裏抽出了一份卷宗,遞給黎嘉木:“這個案子,是梁隊最成功的案子,可是他在生的時候,總說這是他最憋屈的一個案子。”

“為什麼這麼說?”黎嘉木好奇地看著徐斌。

“為了整個案件,梁隊整整計劃了四年,但是臨了,還是給對方從手心裏逃脫了。對方還是帶傷逃了,四年的辛苦打了水漂。梁隊再生的時候,每次說起來這些,都說心窩疼。”

“哦?”黎嘉木看著徐斌,疑惑地“哦”了一聲:“能麻煩您給我們講一下當時的經過嗎?”黎嘉木來了興趣。

“事情是這樣的。”徐斌饒有興致地為黎嘉木講起了多年前一樁驚心動魄的緝毒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