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是想借這次機會跟她分手的,聽著智秀乖巧的道歉,他覺得心裏很空虛。本來冷著臉看他的智秀走過來偎依到他懷中。
‘該死的。’
他再一次被她糾纏住了,他恨死了這樣的自己。
“親愛的,回韓國之後,你變了。”
“什麼?”
“對我太冷淡,該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有了別的女人……。”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回韓國麼?為什麼又問這樣的問題?”
“奧,知道了,我就是隨便一說。”
她在美國時也是這樣,她每次看到他跟別人在一起,即使是工作需要,她也一定會疑神疑鬼,她總是讓他疲憊不堪,但是每當他生氣的時候,她立刻會乖乖道歉,讓他再也無話可說。他無力地站在那裏,偎依在他胸前的智秀抬起頭說道:
“吻我。”
“下次吧。”
“快點兒,我很懷念你的吻。”
“你媽媽還在家呢,下次吧。”
“那又怎麼樣?快點兒。”
在智秀的催促下,他在她唇上留下了短暫的一吻,但是她卻覺得不滿足,再次抱住他,吻住了他,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
“是我。”
“恩,身體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應該沒事兒的,是吧?”
“是。”
他簡短地答道,他努力地想要像平時那樣跟基範通話,但是一想到安娜,他臉上就不免浮現出尷尬之色。
“你在哪兒?”
“智秀家。”
“智秀回來了?”
“恩。”
“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吧,帶上智秀,好久沒見她了。”
“……”
聽到他說要見麵,他就猶豫了。於是,基範又問了一次:
“喂?閔星朱!”
“奧,在。”
“晚上有約麼?”
“沒有,我會去的,在哪兒見?”
“王子酒店。”
“好的。”
通話結束後他一直想著安娜的事,忘了智秀還在身邊。為了強調自己的存在,智秀問道:
“基範麼?”
“恩,叫我們一起吃晚飯。”
“是麼?太好了,我也正想見他,你不是說基範也有愛人麼?”
“……為什麼問那個?”
“想見見呀,如果能和基範的未婚妻成為好朋友也挺好,我們可以四個人一起去旅行。”
“不要過火了,他們還不一定能結婚呢。”
“什麼意思?”
他不自覺地就斥責了智秀,瞬間覺得自己失誤了,然後辯解道:
“男女之間的關係要真正走進婚禮殿堂才能確定下來,並不是所有交往的人都能結婚。”
“也是,確實是那樣。”
好在他的臨時應變沒有引來智秀的懷疑,他感覺到自己對在十年前離開韓國時埋葬在心裏的那個女人的占有欲又蠢蠢欲動起來,但是他卻害怕他的占有欲會對她或者他獨一無二的好朋友造成傷害。
但是他感覺到他的占有欲比他的恐懼強烈的要多,他更害怕自己為了滿足這占有欲會不擇手段。
星朱的出現對安娜來說,是足以擾亂她正常生活的強有力的衝擊,她站在那兒愣神的時候,一束玫瑰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受到驚嚇的她頓時清醒了,看到了在他麵前舉著玫瑰的人。基範眼角帶笑地站在那兒看著她。
“基範,什麼時候來的?”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呀?白馬王子到了都沒看到。”
“白馬王子?哪有什麼白馬王子?恩靜,白馬王子來過又離去了麼?”
她為了掩飾自己的情感,表現得比平時更加活躍些。聽到她的話,恩靜笑了起來,舉著玫瑰花的基範故作生氣地黑起了臉。
“你非要這樣麼?”
“我怎麼了?”
“對一個要送你花的人怎麼能這樣?”
“噗,哈哈哈。”
“好吧,你是打定主意要鬧下去?”
看著基範不依不饒的樣子,安娜笑了。基範對著安娜作出一副‘你等著瞧’的樣子。安娜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花,說道:
“我去換衣服,你等一下。”
“不用換了,我又不是白馬王子,所以安娜也不是公主,既然不是公主,換什麼衣服呀?”
“誰說你不是王子了?我生來第一次見這麼帥氣的王子呢。”
“害人生了病,又去給人家送藥。”
“那時自然,既然讓人家生病了,也是應該給人家藥的。”
“切……”
基範無語地看著安娜。安娜對著基範莞爾一笑,走進了更衣室,一脫離了基範的視線,她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她對著鏡子補了補妝,然後又把笑容掛到了臉上。
“我們走吧。”
“恩靜,每次都隻叫安娜出去,真是抱歉。”
“您這是什麼話,最近店長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您可要多讓她吃好吃的呀。”
“最近氣色不好麼?”
“沒有,別聽恩靜說的……。”
她在基範麵前時常是掩飾自己的神情的,所以聽到恩靜的話,基範露出了擔心的神色。安娜立刻否認,她挽住基範的胳膊離開了店裏。
“今天去哪兒?”
“呃,今天要不要去個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