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花開的憂傷(7)(1 / 1)

後來幾天初春的雨紛紛,夏木棉一個人待在學校的教室裏,還含著些冬季冰冷的空氣仿佛在侵蝕她骨子裏的驕傲,迫使她低頭認輸。

除了顧南風,白漫和林肇初,現在學校的人見了她都躲得遠遠的,她也不願任何人靠近自己。她,已經沒有勇氣再承受。

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窗戶上,流下淺淺的痕跡,窗外的景色灰蒙蒙的一片,心情低落。夏木棉拿出耳機聽音樂,又情不自禁地調到《All of me》這首歌,沉醉其中。她卻又突然激靈一下,如同夢境般初醒,趕緊掐掉。

All of me。我的全部。顧南風。

夏木棉一個人發呆了很久,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門口一聲手指輕叩的聲音,她順聲望去——顧南風。夏木棉忐忑不安地把耳機收回口袋,怕暴露那首她一直單曲循環的歌曲。

顧南風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像是一語道中她的心思:“童謠走了,我知道你很難過。”

她手撐下巴,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夏木棉知道顧南風和童謠分手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你不難過嗎?”

“當然。總會有難受的情緒。”他頓了一頓,道:“但是,我更清楚自己的選擇。”

“顧南風,你是因為我才分手的嗎?”

“不是。”

“哦。”

夏木棉沒有再多說什麼,那份信仰,對於她來說,隻能默默地追逐,慢慢地接近一點又一點,距離縮短一點又一點。顧南風輕輕撥開她額前淩亂不堪的發絲,然後牽起她那冰涼的手,溫暖又柔和。

“顧南風,你喜歡我嗎?”

“也許。”

“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抱歉,我現在給不了。”

他柔聲地回答,她默默地撒開了手,顧南風的臉色不驚,隻是關心說:“下次注意身體。”

“好。”

“恩。”

顧南風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可以挑起夏木棉心中的萬縷千絲,她的心底是驚喜的,卻也是落寞的。

顧南風來了沒多久,夏木棉就出了教室。他的出現,會徹底擾亂她的心,波瀾浮起,洶湧不斷。昨天晚上,童謠在候機場,撥通夏木棉的電話。她起初欣喜,也許事情還有挽留的餘地,也許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然而——

“木棉。無論怎樣,我還是祝你和顧南風好好的。我想,下輩子,我們再當彼此的唯一。”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話,那句來自心底深深的“對不起”就被生生地扼殺了,再也沒有機會說出。

白漫想要勸勸夏木棉,跟她說不要再那麼傷心,過去的已經過去,她的身邊還有他們啊。但是木棉沒有理會,冷漠地說出一句:“你再這麼說,我也要失去你了。”

白漫惱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夏木棉一聲不吭地離開,身後隻有林肇初拉著安慰的話語。

夏木棉想,這個對她不公不善的地方,她總有一天會不計代價地離開。這裏的記憶和時光,總有一天會被掩埋。再回憶起來,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