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芳樓裏的輕舟姑娘又開始唱《牡丹亭》了,大家快去聽啊。”
人群中傳來一聲呼喊,接著大街上的人皆是不約而同的往一個方向跑去。
林春白回過神,也隨著人群走去,言詩詩與君寒跟在她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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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芳樓,如其名,樓裏紅芳藏。
紅芳樓裏有輕舟,牡丹亭響空絕跡。
說的就是紅芳樓裏的姑娘們與輕舟姑娘。
姑娘們的美貌是一絕,輕舟姑娘的聲音更是一絕。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林春白隨在眾人身後拾階而上,入眼是一道紅色的大門,門上飛簷雕壁,進去後是兩根紅色大柱子,而柱子後則是空曠的大廳,大廳上方空置,旁邊有旋梯而上,分為二樓和三樓。
裏麵未見香豔場景,但也是幽香陣陣。
有輕紗飛揚,偶爾露出雅座內佳人麵貌,皆是春蘭秋菊,各有千秋。
廳中未有熙攘,客人皆安靜而坐。
在三樓憑欄處,一位長袖飛舞的纖瘦女子正隨聲而動,她麵容淒美,仿似有千愁萬緒。
她的聲音使人如臨其境。
“。。。海天悠,問冰蟾何處湧,看玉杵秋空,憑誰竊藥把嫦娥奉,甚西風,吹夢無蹤,人去難逢,須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裏別是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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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整首曲子都唱下來,但林春白看了劇本,又聽了輕舟姑娘的聲音,突然好像有些懂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她想和那位輕舟姑娘聊聊天,聽聽她的故事,沒有自己的故事,能唱得這麼感人嗎?
她走向三樓,卻被兩個婢女裝扮的人擋住了,這種情況自然不需要她出手,且看背後的言詩詩與君寒便知。
隻見君寒拿出一塊令牌往兩婢女眼前一晃,婢女當即低頭恭迎。
林春白朝輕舟走去。
輕舟姑娘身上的大家閨秀氣質似乎格外濃鬱,她端端正正的坐著,見有人來,緩緩起身,微微蹲身行禮,道:“不知幾位客官有何事找輕舟?”
林春白便回道:“聽姑娘絕音,心生向往,故想同姑娘聊上一聊。”
這話出口,林春白自己還不覺得有什麼,但在言詩詩和君寒的心中,便是這位“前輩”“道友”有什麼特殊的愛好了。
君寒甚至把言詩詩拉到了自己的後麵去。
倒是輕舟姑娘依舊淡定,她麵色語氣不變,伸手作請狀,道:“請各位入座,若是有想問之處請盡管問。”
她這樣的表現,卻讓林春白突然失去了興趣,她懶洋洋的道:“輕舟姑娘隨便說些什麼吧。”
輕舟低頭,心裏苦笑,能說什麼呢?
有些痛是說不得的,越說越痛。
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是真的嗎?
她不相信。
嗬嗬。
”客官要聽,那我便說吧。”
無人回答。
她抬頭一看,剛才的三人已經消失不見,而桌上卻留有一塊金子。
怔怔的看著那金子,輕舟把它收了起來,藏在隱秘處。
一個適合演苦情戲的女子。
這是林春白對輕舟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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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城得名於皮影戲。
它曆史悠久,由獸皮製成。
是一種頗為受歡迎的傀儡戲。
影城的每條大街小巷都設有一個高台,高台的一麵用牆擋住,每日定時有人在此表演。
林春白走進影城,耳邊所聽到的就是不停的吆喝聲,鼓掌聲,然後是轟然聲。
這裏好像與前麵的兩個城市不一樣。
至少,這裏的城市居民臉上的笑容要多一些。
一個城市的居民覺得生活幸福,臉上笑容自然會多些。
這也直接說明了這個城市的城主是個好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