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立刻恭謹的說:“現在他被關在地下倉庫八號廂,昏迷著呢,前前後後他總共輸了四萬,剛才想從廁所窗戶跳出去,別我們抓個正著,還嚷嚷著說把家裏房子賣了償還賬款,輝哥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看他不像什麼茬頭啊。”
張輝冷哼一聲,“不該問的就別問,現在你打這個電話,說李尚火在天機賭局欠債,人已經被扣留下來了,讓他兩天時間來去,要不然利息翻倍。”他從桌上將一張寫好電話號碼的紙條推向保鏢,“記住,就說是天機賭場扣人。”
“知道了,輝哥。”
……
天機地下賭場正是位於千禧龍網吧地下,此時一個門口兩個保安的正興致高昂的聊天吹皮,腳下扔了不少煙頭,一個年齡二十出頭的保安說,“大飛,輝哥今天怎麼沒來?”另一個保安吐了一口煙霧說,“我聽他們說好像是進醫院了。”少年保安說,“進醫院,不可能吧,輝哥可是我們天機賭場第一打手,誰還能是他的對手?”少年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另一個保安故作老成的說,“你還年輕沒見過真正的大場麵,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聽說這次輝哥別打成嚴重腦震蕩,受了內傷,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少年保安有點起一支煙深思半晌說,“居然還有比輝哥還厲害的人。”
正說著一個身穿七匹狼的男子朝門口走來,兩個保安立刻扔掉手中煙頭,擺出威武的姿態,一絲不苟的睜大眼睛,隻是前上方。王良上前打量了兩人一眼,“這裏就是天機賭場?”連個保安極為不滿的怒視著王良眼中的那種不屑,“對,這裏就是了,要歡暢就裏麵請吧。”
王良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找你們老板,麻煩你們通知一聲。”
中年保安怒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老板是你隨便能見的嗎?”他看著王良身上一身假冒名牌,不屑道,這種裝屁的人他可見多了,為了樹立在少年保安麵前的威信,他站在門口擋住王良的去路,少年保安也看出麵前的人不是什麼善茬,鼓起勇氣站在中年保安身後。
“找死”,王良自語一句,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缽盂大的拳頭已經招呼兩人下巴,兩個保安向後飛出,撞在鐵門上啪啪一陣響動,兩人啐了一口嘴裏的鮮血,卻吐出了兩顆門牙,大怒的舉起手中甩棍嗷嗷直叫的向王良撲來。剛才這一拳頭王良不過用了一分力而已,但是現在王良突然一記橫掃腿,一個保安被踢中手腕,甩棍落地,人也被一腳帶飛,王良手掌砍向那人腦門,中年保安昏死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好年保安衝刺而來的步伐滯住了,咽了下口水,飛快的向天機賭場中跑去,“不好了,有人砸場子來了。”一個墨鏡保鏢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罵道,“大驚小怪個鳥,他們多少人?”少年保安捂著紅腫的臉委屈的說,“一個人。”墨鏡保鏢怒道,“一個人你慌個球,兄弟們帶上家夥,廢掉他。”聚在墨鏡男身邊的二十幾個保鏢各自拿起武器向門口走去,三棱刀,甩棍,台球杆子,甚至還有雙節棍,而王良已經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就是他!”少年保安指著麵色冷厲的王良,好像看見惡魔一樣喊道。他們二十幾個保鏢平時都是以張輝為團體,今天張輝不在他們就隻能以張輝的親信墨鏡男為中心了,墨鏡男摘下眼鏡向旁邊一扔,摔個稀巴爛,用手中台球杆子指著對王良道,“你是什麼人?”
王良伸手探入懷中,眾人立刻一邊緊張,以為他要拔槍不由自主後退兩步,但是看到王良不過摸出一包中南海,點上煙瀟灑的抽了起來,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下。墨鏡男憤怒不已,臉上輪廓分明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著,“兄弟們,做了他。”喊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台球杆子被他高高舉起,呼的一聲向王良頭上砸去,可是剛發招隻見對麵也不顧生死一般向自己衝來,腳步一頓,墨鏡男胸口被拳頭刺中,台球杆子也不受控製的被奪取,啪的一聲脆響,台球杆子與墨鏡男腦袋親密接觸,一股熱乎乎的赤紅鮮血從他頭頂淌下,他雙眼睜得牛眼一樣,充滿驚恐,這種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滋味讓他極欲發狂,但是四肢仿佛不受控製的脫力,然後軟軟的倒了下去。
頓時,天機賭場中尖叫聲四起,賭鬼們驚恐的看著保鏢們,抱起身邊的籌碼向後門逃跑,桌椅被撞翻,水杯酒瓶撞倒不少,賭場中一片狼藉,女服務員們也隻是縮在牆角恐懼的望著死神一般矗立在二十餘人麵前的王良,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惡魔兩個字揮之不去的印在她們腦海中。霎時間賭鬼全部逃離而去,整個場子隻留下王良和一些保鏢,其他的女服務員早就嚇得躲進包廂或者縮在桌下,牆角,但是對王良瀟灑不凡的伸手產生了一種對強者的敬意,油然而生的畸形崇拜,讓他們幾乎迷失自我。
保鏢們見單打獨鬥不是對手,立刻“默契”的一擁而上,企圖采取人海戰術淹死王良,可是他們錯了,王良手中的台球杆子仿佛刀戟一樣虎虎生風,一張扔來的木椅被一記橫掃,碎成木屑散落滿地,一個保鏢被一腳踢飛,撞在四米多高的彩色吊燈上,晶瑩的玻璃跌落如同珍珠瀑布,煞為壯觀。
保鏢們士氣大挫,本來當過兩年兵的底子也發揮不出一半的實力,隻看見王良動作犀利的移動,不時兩個保鏢被重擊,或是直接昏迷在地上,或是被拋飛撞在桌上牆壁上口吐鮮血,不到五分鍾,二十幾個保鏢昏死的昏死,還有龍蝦一樣蜷縮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王良一支煙才抽完,狠狠的吸了一口扔在地上朝一個捂著胸口哭嚎的保鏢走去。
“說,李尚火在哪裏?”王良肅殺的眼神讓保鏢不寒而栗,保鏢看到惡魔朝自己露出猙獰的牙齒一般,慌忙搖搖頭,“我不知道。”王良一腳踩上去,保鏢手掌傳來骨頭破碎的聲音,“啊!”保鏢慘痛的喊叫一聲,“在地下室八號包廂。”說完王良已經拉起一個穿著暴露的女服務員朝地下室走去,“帶路。”
女服務員戰戰兢兢,像是受驚的小鳥一般不敢抬頭看王良,眼神閃爍的帶著王良朝地下室走去。昏暗的地下室中,臭氣熊天,麵前是一條百米長的走廊,天花板木屑有明顯被老鼠啃食過的痕跡,牆皮在歲月的侵蝕下剝落不少,一路走去王良看見不少緊閉的鐵門,裏麵空空如也,猜想著地下室並不是天機賭場所修建,不然也不可能如此不講究,但是用來關押和恐嚇欠債的賭徒就再好不過了,兩人徑直走向八號鐵窗,果然一個衣服邋遢,神情木然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昏昏欲死的躺在地上。
“就是這裏。”女服務員手指摩擦著衣角,小心翼翼的對王良道。王良估計他就是李雪的父親李尚火了,“開門。”王良命令道。“我沒有鑰匙。”少女好像很害怕王良,急忙補充道,“真的。”王良一想,地下室的鑰匙肯定也不回歸她保管,便上前脫去上衣,將兩條鐵杆包裹住,用力的擰了起來。
天啊,他想這樣擰開鐵門,少女不可思議的張大嘴望著王良手臂上結實的肌肉。不一會兒鐵杆在王良大力的作用下彎曲不少,可是王良好像並沒有用太大力氣的樣子,漸漸的兩根鐵杆被衣服捆在一起,已經足夠一個人進出了。
李尚火也被鐵門的扭曲聲音驚醒了,他呆呆的望著不斷彎曲的鐵杆,然後聽見王良簡單的說,“李雪父親?”李尚火小雞啄米般點頭,然後從鐵杆中鑽了出來,“我是他父親,你是她男朋友吧。”王良並沒有說話,看了看已經皺巴巴的西服,一把扔在地上,讓後將李雪的銀行卡遞給女服務員,“這裏是四萬塊錢。”說完帶著李尚火離開了天機地下賭場。女服務員癡癡的拿著手中的銀行卡,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尖叫道,“好有型啊。”與此同時,告訴王良李尚火就在地下室的保鏢已經扔掉身上的一副,不顧渾身傳來的劇痛,換上一聲普通衣服,向火車站跑去,他要離開T市,要不然老板周樹根知道是他漏風,肯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剛轉過兩個街道,便被一兩保時捷擋住了去路,車上走下一個鐵塔一樣的光頭大漢,將保鏢舉了起來,手中的刀片猛捅了起來,直到保鏢完全斷氣,他才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走到車上,“老板,那小子交給我解決吧。”
叼著雪茄煙的周樹根擺了擺手,“不急。”然後對司機說,“去津港別墅。”保時捷呼呼離開了,地上隻留下死不瞑目的那具保鏢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