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是為了他而對林音報複,自己卻一再警告最好的朋友;喜歡他整整五年,陪伴他走過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的葉黎珊,他也隻能裝作置若罔聞……
最近一次,是他以放棄學生代表競選為威脅,讓母親收回驅逐林音離開紫苑的決定。
可是這一切,在林音的眼中,卻隻是那麼不屑一顧。他可是不可一世的陸西城!
陸西城猛地抬起手,揮拳朝林音打了過去——
林音看著陸西城的拳頭直直朝著自己的臉孔揮了下來,隻是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砰。
耳邊響起沉悶的聲音,陸西城的拳頭擦著林音的耳朵,重重砸在走廊的水泥牆上。
等林音再睜開眼時,除了圍攏在四周有著驚懼、猜疑和私下議論的麵孔外,看不到陸西城。教學樓外樹林環繞的甬道上一片斑駁昏暗的投影,像是一群靜候著獵物的怪獸,無聲無息。
她隻能看著陸西城遠去的背影被慢慢吞沒。
陸西城筆直地走出了教學樓,頭頂上光影交錯的樹葉間隙,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割開深深淺淺的口子。可是他麵無表情,控製得非常完美,那是屬於陸西城的自製力。
早已過了放學的時間,校園裏安靜得有些空蕩。陸西城一直有條不紊地走到校門口,最後停住腳步,抬頭看向寂寥遙遠的天空。
紅褐色的天空上殘留著最後一抹夕陽,仿佛不甘心黯然退場的命運,掙紮著從厚重雲層後傾灑出幾點微光。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黑夜的來臨會抹去他的癡心妄想。
“西城!”
陸西城身後傳來一個欣喜的女聲,卻讓他絲毫沒有想要回頭的意願,緊接著葉黎珊興高采烈地衝過來,像每次見到陸西城做出同樣的動作,順勢就要挽上胳膊。
陸西城習慣地緩緩將手抽離,葉黎珊有些沮喪得癟癟嘴,但是看到陸西城的指關節上的血跡,立刻心疼得蹙緊了眉頭。
“西城,你的手?……你跟誰打架了,不會是項北又惹你了吧。”
陸西城越過她,一語不發地往停車場走去。
“等等,西城……該死,怎麼竟然找不到了呢……啊,找到了!”陸西城被身後衝過來的身影滯住了腳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受傷的手就被葉黎珊小心抬起,仔細地貼上一個創可貼,最後對著創可貼輕輕吹了幾口。
“呼呼,不痛啊!”
這個熟悉的動作讓陸西城一僵,看著葉黎珊因為擔憂一直緊皺著不鬆的眉頭,眼睛裏盈盈淚光,卻倔強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甚至還有些生氣傲慢的模樣。
讓陸西城有些失神地抬起手,輕輕撫上了葉黎珊的臉頰,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有著同樣神情的麵容。
“啊,西城,”葉黎珊卻因為陸西城的突然親近顯得有些受寵若驚,慌亂地蹩腳解釋著,“啊,那個是不是太幼稚了,哈哈,這是以前林音教給我痛痛飛的魔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弄傷……”
葉黎珊還想說絮叨些什麼,就被環繞過來的雙臂緊緊抱住無法動彈。
“謝謝你,黎珊。”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最後輕舒了口氣,將臉慢慢貼向陸西城寬闊的胸膛。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已經整整五年了……
她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女,可當她看到擠在後花園的秋千上,簇擁著一起分享著冰激淩的陸西城和林音,臉上那綻放得無比幸福的笑容開始。她就發現,曾讓無數人羨慕的自己也有羨慕和無法企及的東西。
那就是陸西城。
葉黎珊不想再去探究什麼,隻要這樣安靜地待著就好。可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卻酸脹得讓眼淚簌簌地往下掉,隻到陸西城身上的外套被濡濕了一大片,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我的手受傷了,你哭什麼?”陸西城看著葉黎珊第一次哭成花臉的模樣,疑惑地皺眉問道。
“我……”葉黎珊抽泣著一抹眼睛,倔強地撇嘴,“我突然很想吃冰激淩,你買給我好不好?”
“冰激淩?”陸西城不解地看著她。
“嗯,冰激淩。好嗎?”
陸西城沉默了沉默了半晌,最後簡單地答道:“好。”
葉黎珊燦爛地笑了,雖然臉上精致的淡妝已經被淚水弄得一踏糊塗,但是她的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明媚。
“不過是個冰激淩,有那麼開心嗎?”看到這樣的葉黎珊,陸西城習慣性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
“開心啊!很開心!以後我要讓你每天給我買一個冰激淩。”
“每天?”
“嗯,每天!不僅是秋天、夏天、還有春天,連冬天也要!”
“……好,隨便你。”
葉黎珊緊緊挽著陸西城的手臂,臉上是比收到鑽石或者任何昂貴禮物還要愉快的笑容。
雖然現在還不可以,但是我絕對要把他生命中所有的不快和傷痕都清除。
“溫禦,你真的是個變態!現在又把我擠到場外去很好玩嗎?我的霞好不容易才打出泳裝來!連一點展示的時間都不給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東城區居民樓的秘密基地裏,項北氣惱不已地把X-BOX的碳黑色手柄扔到沙發上。
溫禦愣愣地推了推眼鏡,快速不厭其煩地說:“作為一名骨灰級玩家,應該了解場外限製本來就是《死或生》對戰係統的一大特色……連老牌格鬥遊戲《鐵拳》也開始模仿並追加場外限製了……”
“別傻了,溫禦!你以為有幾個男生打格鬥遊戲隻是為了炫技?你這個很傻很天真的小處男,網絡上那麼多熟女都沒能教育你嗎?”項北壓低聲音,壞笑著瞟向溫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