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居然不知道這件事！”莫春自知失言般捂住了嘴，眼裏的笑意卻暴露了她的居心，“原以為你有多厲害的，原來不過如此。”
岑桐沒有回答她。
洛斐晨是整個高中階段唯一一個向她表達過善意的人，就算理智已經無數次警告過她洛斐晨的危險性，在情感上，岑桐仍不願將他視為敵人。
那日他懷抱著她的溫暖，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地麵的晃動愈來愈劇烈，岑桐拉著柳彥深，蹲坐在地上，隻見莫春緩步向她走來，如履平地：“岑姐姐，我們關注你的時候，比你想象的，要早得多。恭喜你從普通獵物的等級上升為可以合作的夥伴。”
岑桐抬起頭，實力嘲諷：“我為什麼要和你們合作？因為陶曦文看得起我？切。”
莫春並不在意她的無禮：“因為你無依無靠。”
她說話時，柳彥深默默地鬆開了一直與岑桐十指相扣的右手，動作委婉卻堅定。
岑桐眼睜睜地看著他是如何溫柔而決絕地丟下她，起身朝著陽台方向退去。她臉上的血色也在一點一點地褪去，仿佛他的離開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隻是，從始至終，她沒有表露出半點挽留。
就連勾住他指尖的動作也沒有。
在莫春明顯而自信的笑容中，岑桐微微垂下眼，平靜地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莫春瞥了眼柳彥深，“一直都是啊。”
“哦。”岑桐微微頷首，“可是你們這一招並不高明，我現在隻感覺到背叛，來自於你們內部的背叛。如果現在有第二處招攬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本想他們，因為——”
岑桐手一指：“我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背叛我的人。”
“沒有關係的。”莫春展開雙臂，似是要擁抱岑桐，“你可以自由地處理他，無論怎呀對待他都可以，甚至……殺了他。”
“那樣我會付法律責任的。”
“你要相信老師的能力，她不會讓你承擔這些的。”為了使岑桐安心，莫春不得不多解釋些，“她幫過許多達官貴人，保下你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樣就好。”
岑桐答得很慢。來自下方的晃動愈來愈強烈，她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保證身體的平衡。
“莫春。”
“嗯？”
岑桐仰起臉，遙遙地看向她：“問你個事。”
“我這不在聽你說麼？”
“你為什麼能站得這麼穩？”
岑桐故意說得輕輕的。
莫春沒聽清楚，隻得重複問道：“你說什麼？”
岑桐重複了三遍，音量都沒什麼變化，但她的表情十分誇張，給人一種她用了十分力卻終究說不出一句能讓人聽清的話的感覺。
莫春沒辦法，隻能稍稍走近些。
孰料，她剛一拔腿，地麵驟然裂開，驚得她直接往旁邊一撲。
隻是這短短的一瞬，莫春瞥見下方似乎有張床，這才想起下麵是章露露的房間。
晃動還在加劇，莫春隻得自己要麼挑要麼就等掉下去，隻能閉上眼，往章露露的床上一撲。算她運氣不錯，落在軟軟的床墊上，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