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段慧嘟囔著。
“徒弟啊,我知道你明天要去幹什麼。”
李紹白嚇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湊到段慧旁邊,想要判斷是否是自己聽錯了,結果段慧說了那麼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李紹白為了判斷段慧是否真的知道什麼,小聲地在段慧耳邊喊。
“師父,師父!”
段慧沒有任何反應,李紹白這才將一顆心放進肚子裏,看來段慧確實是睡著了,剛才的不過就是一句夢話而已。李紹白看了一眼此刻安穩睡在自己床上的段慧,心中滿是無奈,難道說是因為自己抱怨床板太硬了,所以直接連床都不給了嗎?
李紹白心中無奈,卻又不能將段慧從床上趕下來,尤其青幫配置的所有床都是單人床。據說是因為每個房間裏都放一個大床,既浪費木材,又占地方。其實說白了就是心疼錢。
可是整個青幫的事情可都是眼前這個喝得爛醉,不省人事的段慧來決定的。李紹白睡不了床,便隻能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一件厚棉衣,如此將就著睡著了。
夜風微涼,雖然已經是三月天,天氣開始轉暖,但是夜間的寒冷一旦侵入骨髓,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李紹白一個晚上都趴在桌子上,不可避免地著了涼,一個晚上都在不停地哦發抖,到了早上更是昏昏沉沉。
醉了一夜的段慧是被李紹白的噴嚏吵醒的,睡到半夜的李紹白最終還是沒有抗住,光榮地感冒了。早上更是凍得不行,一個噴嚏連著一個噴嚏。
段慧一覺醒來隻覺得四周都十分陌生,段慧覺得陌生再正常不過,畢竟段慧所住的那間屋子可是整個青幫最豪華的房間。不得不說,可能是因為早年的段慧吃了太多的苦,當上副幫主之後的段慧對自己可不是一般得好。
段慧睜著惺忪的睡眼,仔細瞧著周圍的事物,段慧雖然沒有住過這樣的房間。但他十分清楚自己此時還待在青幫,看了一會兒頭頂的段慧稍稍偏頭,便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李紹白。
剛剛醒過來的段慧,腦子裏還殘留著昨晚的酒精,那酒精弄得段慧整個腦袋都是蒙蒙的。段慧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半天,才發現那個人似乎就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隻是自己怎麼會出現在李紹白的房間裏呢?還有自己睡在床上,所以李紹白是一整晚都趴在桌子上的嗎?段慧緩慢地思考著,忽地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喝了點酒,然後就到第二天早上了。
李紹白終於被清晨的寒風凍醒了,他稍微一動,蓋在身上的棉衣就掉到了地上。李紹白臉上撿起地上的衣服,彎腰的時候注意到段慧此刻一臉呆傻地坐在床上,楞楞地看著他,不得不說,美人師父長得就是好看,尤其是這樣的大早上,睜著朦朧的睡眼,果然是尤物一個。
李紹白看了一眼之後立刻轉過頭去,迅速將大棉衣套在自己身上。緊接著李紹白又打了一個噴嚏,那噴嚏打了一個過後似乎覺得根本就不過癮,李紹白迅速又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又連打了三個噴嚏,這才覺得好些。
段慧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腦中清醒了許多。段慧掀開被子,光著腳站在地上,地板微涼的觸感順著段慧的腳底板往上竄,直到寒冷將段慧整個腳掌全部占據,兩隻腳頓時隻剩下了寒冷。
段慧倒也不在意,赤腳走到李紹白麵前,拉開一張椅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熟稔坐上去。
“你去幫我把麵具拿過來。”
無論何時,段慧走到哪裏,臉上的麵具始終不會忘記。就像此刻,沒有帶上麵具,段慧居然直接拒絕出門,李紹白隻得套著厚棉衣出了門。
李紹白剛一出門就碰上了平日裏關係還不錯的錢大爺,這個錢大爺其實是青幫專門負責打雜一類的人。李紹白作為一個和什麼人都能說上話的人,和這個錢大爺的關係自然是不錯的。
錢大爺見他這個天氣居然還裹著厚棉衣,老人家最喜歡的事情莫過於操心這些晚輩。雖然平時錢大爺都是見那些年輕的人穿的太少了,所以才上前說幾句。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相反,錢大爺第一次因為對方穿太厚擔心李紹白將自己捂壞,這才忍不住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