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爺看見李紹白將自己裹得足夠緊,忍不住開口說。
“小白啊,你咋啦,是不是生病了啊?怎麼穿著這樣厚的棉衣?”
錢大爺完全出於好心,李紹白自然要耐心回答。
“沒什麼事,就是晚上太冷了,凍感冒了。”
李紹白剛說完凍感冒了,身體就十分配合地又來了個三連環噴嚏。錢大爺見李紹白打噴嚏完全止不住,自然不相信李紹白口中的“沒事”,錢大爺忍不住伸手探向李紹白的額頭。
這一摸不得了,李紹白額頭的溫度高的嚇人,這樣下去,腦子遲早是要燒壞的。
“小白啊,你可是有什麼事情啊,你這額頭燙得緊,要留在屋裏休息的。”
原本被凍了一夜就不怎麼好受,李紹白的嘴唇發白,但整個人卻還沒有到達錢大爺口中的那種需要躺床上休息的地步。
“沒事的大爺,我還有點事情,我就先走了啊。”
錢大爺關心歸關心,卻不能阻攔李紹白做事情。李紹白走到段幫主的房間,著實被裏麵的豪華驚了一把。先前李紹白隻是在院子裏練習木樁,可從來沒有進過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李紹白才明白過來什麼叫做差別待遇,就拿最簡單的床來說事,像是李紹白這種普通的幫會成員平日裏睡的都是單人木板床,木板硬不說,還不讓多鋪褥子。但是反觀段慧的床,李紹白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豪氣。
段慧的整張床都十分柔軟,而且彈性十足,床上鋪的都是上好布料做成的床單,李紹白默默在心裏驚歎了一把。誰讓美人師父是這裏的幫主呢,住好點再正常不過,但是李紹白心裏就是難以平衡,尤其是昨晚將床讓出去之後。
李紹白原本就是過來拿麵具的,那麵具倒也不難找,可能是因為平日裏段慧經常要用到麵具。因此麵具就被掛在最顯眼的地方,李紹白一眼就可以看到。
李紹白伸手將麵具摘下,又攏了攏自己的大棉襖,在三月天穿著冬日才會穿的大棉襖,李紹白居然沒有感覺得一絲的熱氣,實在是神奇。
李紹白回到自己的屋裏時,段慧依舊保持著自己離開時候的樣子,還是坐在那張椅子上,雙腳懸空放自椅子下麵的橫板上,兩隻手緊緊抓著一個水杯。
尤其是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濃密的長且卷曲的睫毛,白皙的肌膚,嬌豔欲滴的嘴唇,怎麼看都是一個可人兒。這樣的段慧的確是個女人都不及的尤物,如此李紹白倒也能想明白當初的那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段慧接過麵具,迅速戴在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讓李紹白感覺無比神奇的事情在於,段慧沒有戴上麵具的時候,怎麼看都是個憂鬱少年的樣子,一旦戴上麵具瞬間換了一種氣場。
“徒弟,我昨晚有沒有做什麼事情?”
聽到段慧的詢問,李紹白淡淡地瞥了段慧一眼。
“師父你昨晚喝了酒,跑我這兒來發酒瘋。”
李紹白此話一半是真,一半則是為了誇張。段慧一聽李紹白說自己發酒瘋,頓時有些心虛。畢竟這麼些年來,段慧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但是這一次不僅沾了,還直接喝醉了。
“一直不停地罵陳元舵。”
“那是他該罵。”
看來在這一點上,段慧是絕對不肯妥協了。李紹白又看了一眼段慧,其實他心裏還想問段慧說的那句“我知道你們明天幹什麼”這句話到底是隨便說的,還是真的清楚。
李紹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今天已經到了,再有什麼事情也會成為定居,段慧知不知道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師父,你昨夜喝了許多酒,今天就不要忙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紹白這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說到段慧平日哪裏忙碌了,日日都是躺在椅子上瀟灑無比地曬太陽。黃忠善來過一次,見段慧如此懶散,也曾提醒過他一次要注意為人師的形象,但是段慧我行我素慣了,自然沒有聽黃忠善的話。
段慧聽了李紹白的話倒是挺高興的,畢竟平日裏自己的這個徒弟總是與他對著幹,今日倒是難得乖巧了一番。段慧也不多說話,穿上鞋子,搖搖晃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段慧離開後,李紹白立即又披著厚棉衣出了門,先前他與孫貴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現在早已經誤了時間,也不知道孫貴他們是否等得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