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覺得牧笛去了某個地方。”米多西皺眉思考,“昨天我們陪他玩遊戲、看電視、看書……木棋、老馬,你們還記得嗎?當時那個動畫片之後播出一個新聞,說的是有隻東北虎掉下陷阱,摔斷了腿,被救出後送往動物園進行治療。”
“對,有點印象,那個新聞怎麼啦?”馬威卡問。
“當時牧笛眼睛一眨不眨,死盯著電視,新聞結束後他又恢複了原樣。當時我就想,牧笛看到電視上的老虎時的反常表現,說明了什麼?”米多西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現在我明白了,牧笛在替那隻老虎擔心呢。還記得我們分析的牧笛對老虎的態度嗎?這件事再次印證了我的推斷,牧笛對老虎有感恩之情,因為老虎救了他!”
“如果當時牧笛是因為害怕老虎而緊張呢?你有什麼根據能肯定牧笛是擔心而不是害怕?”歐陽跟在米多西後麵潑了冷水。
“根據就是醫生說的‘退縮行為’。牧笛在害怕時會產生‘退縮行為’,比如趴在樹上一動不敢動,而昨天看電視時他並沒有那樣的表現。由此,我判斷,他對老虎是沒有恐懼的,反而充滿了感情,就像對待朋友。”米多西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你的意思,牧笛的失蹤和老虎有關?”歐陽絕頂聰明,一點就通。
“是的,我想牧笛一定是去救那隻老虎了——他想‘一報還一報’。你想想,被老虎救過的人能眼睜睜看著老虎被人類關在籠子裏而袖手旁觀嗎?”米多西啟發大家。
“有道理!那小子去動物園了?他以為自己是超人啊?”馬威卡的大嗓門充盈著整個車廂。
不用麥潔下命令,皮小冬迅速在車頂吸上蝸牛警燈,急打方向盤,取近道風馳電掣向動物園方向駛去。
現在已是晚上,動物園早就關門了。麥潔、皮小冬在出示了警察證之後,他們才被保安帶領著徒步在動物園裏搜尋。先去了虎山,借著路燈的餘光透過鐵絲網可以看見,整個虎山沒有一隻老虎,顯得蕭索,孤寂。
“晚上是野生老虎出來活動、捕食的大好時光,而動物園裏的老虎被人工飼養慣了,已經改變了生活習性,晚上不再需要捕食了,而且沒有遊客的影響,所以都不出來活動了。”虎山的飼養員對他們說。
“聽新聞介紹,你們收留了一隻摔斷腿的野生東北虎?”麥潔問飼養員,“那隻虎現在哪裏?”
“沒錯,是有這事。可你們不是來找小孩的嗎?怎麼問起那隻傷虎了?”飼養員有些不明白。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這小孩很可能衝著那傷虎去的,所以我們必須知道那虎現在哪裏。”
“啊?有這樣的奇事?”飼養員帶他們穿過飄散著動物糞便臭的飼養區,直奔動物醫院而去。
一位值班的副園長接待了他們:“孩子?我今天都在這裏陪王獸醫看護那隻傷虎,沒看見小孩啊!”
米多西觀察了這裏,說是動物醫院,其實就是一幢破舊的兩層半的灰樓,四周圍了很高的院牆,院子裏仿照飼養區蓋了十幾間“動物病房”,還有一個水池子,那是給水生動物準備的。
他們來到關傷虎的鐵籠子前,那隻虎正躺在黑暗中,發出沉重的喘氣聲,右後腿包紮著繃帶。副園長說這虎傷勢不輕,現在還斷斷續續地昏迷,幸虧發現得早,不然昨天就不行了。
“它現在還在昏迷嗎?”馬威卡問。
“現在是麻醉藥起了作用,給它清理傷口是很危險的,隻能將它麻醉了才能做手術。那些特製繃帶非常結實,不然老虎醒來後會把繃帶當作身上的異物撕咬,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獸醫對他們說。
米多西、歐陽炎炎和馬威卡隨後將這座小樓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牧笛。而且,從副園長的講述中得知,他們從昨天開始一直都有人陪護,牧笛應該沒有機會“解救”傷虎。
那牧笛現在會在哪裏?米多西呆立在虎籠前,思考著下一步方案。
“看見沒有?這就是你的推理。牧笛來‘救老虎’?真是笑話!”歐陽在一邊冷笑。
米多西沒有理他,徑直走出院子,忽然打了一個響指:“快,搜索動物園周圍!”
“按照你的推理,動物園裏麵我們都搜遍了,也沒找到。難道牧笛會等在外麵讓我們發現嗎?”皮小冬也耐不住性子了。
“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這可能導致牧笛根本就進不來動物園。”米多西說。
“什麼細節?天黑動物園關門了?可牧笛是白天跑出去的呀,他有充分的時間趕在天黑之前進入動物園。”皮小冬撇撇嘴。
“不!牧笛是個正在接受治療的孩子,離開康複中心時甚至沒有換衣服,因此他可能沒有錢買門票進入動物園。”米多西說。
“我們分頭行動,從兩個方向沿著動物園外圍牆搜索。”麥潔一聲令下,大家自動分成兩組,跑向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