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小孩幹什麼呢?這裏不能進去。”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他們。
“我們找夏文韜,他是我爸爸。”夏金草上前一步。
“哦,找檔案科夏主任。”保安打了個電話,然後對他們說,“上去吧。你爸爸在十一樓。”
“我爸爸辦公室不是在九樓嗎?”夏金草問。
“九樓失火嚴重,沒法辦公了,現在檔案科搬到十一樓,臨時辦公。”保安說。
乘電梯升到十一樓,夏金草領著“課外偵探組”來到“檔案科”,見到了她爸爸。
“課外偵探組,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夏文韜看見米多西他們,欣喜地站起來迎接。
“夏叔叔,我還得謝謝您給我們一次探案的機會呢。”米多西客氣了一下,抓緊時間進入角色,“我們能看看現場嗎?”
九樓一層樓幾乎都被焚燒殆盡,走下樓梯便滿目焦黑,一路上都是破碎的玻璃、漫流的汙水(救火時水槍打的)和七零八落的黑色殘留物。夏文韜領著他們小心翼翼地來到原來檔案科的辦公室門前,裏麵也雜亂無章地堆著呈炭化狀的各種辦公家具、物品,鐵門嚴重變形,已經關不上了,所以任由它那麼半開著。不過,米多西注意到門上端那個通氣的小窗似乎沒受影響,如果鑽一個人進去應該不費事兒。
“旁邊是庫房,由於檔案庫房嚴格按照‘三防’標準施工設計,所以在外麵火勢猛烈的情況下,也沒有損失。萬幸啊,不然的話,損失就無法估量了,這裏保存的是建國後全市所有的教育檔案,非常珍貴。”夏文韜解釋說,“我們辦公室存有一些尚未存檔的資料,全部被焚毀。”
“夏叔叔,如果這是人為縱火,你覺得最有可能的動機是什麼?”歐木棋問。
“動機無非三種:一、報複單位;二、報複個人;三、毀滅檔案。”夏文韜說,“當時是星期天,局裏沒人上班,所以不存在縱火殺人的動機。但搞破壞進行報複是有可能的,而對象隻有兩類:一是單位,二是個人。此案作案手段極其高明,連消防部門都被忽悠了,認為是雷擊造成的,足見犯罪嫌疑人並不想暴露自己的意圖,這與公然的報複行為相悖(犯罪嫌疑人希望別人知道這是報複行為,但隱藏自己),所以我認為可以排除第一、二種動機,我傾向於第三種,也就是毀滅檔案,可能檔案裏有對犯罪嫌疑人不利的證據。”夏文韜闡述自己的觀點。
“後果已經發生,所以‘證據’應該多半被毀掉了,我們也無法從‘證據’入手找到嫌疑人。”馬威卡分析說,“所以本案隻能從作案手段上進行調查,找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作案時間是三天前,也就是上周日下午3點47分,根據氣象資料,當日下午3點30分至4點40分,本市出現強對流天氣,雷暴持續近30分鍾,集中在3點30分至4點之間。而我們大樓失火也正是這個時間。事後,消防官兵檢查了避雷針,發現良好;檢查了整座樓的電路,也沒有發現漏電情況。勘查結果證實,火勢是從九樓檔案科辦公室開始蔓延,向上延伸至頂層的,火災現場沒有發現火源和引爆裝置。根據值班保安介紹,當天下午隻有三樓和五樓的幾個同事去辦公室拿東西,之後便走了,雷暴雨前沒人留在大樓內。這就說明,火災不是人為造成的,更不是有人安裝了定時裝置讓火災在周日下午準時發生,那樣的話會在現場發現定時裝置的殘骸。可是現場勘查的結果表明,這一切都是臆想,唯一的解釋就是雷擊造成火災。”夏文韜掏出一個工作筆記本,邊看邊說。那是火災之後,教育局召開的災情通報會上,消防部門負責人的講話。
“這是什麼?”米多西走到靠西邊的一個窗台邊問。大家湊過去看,在那個窗台上有一道細微的灰白色痕跡。米多西用手指擦了一點,撚了撚,發現這是某種物質燃燒後留下的灰跡。
“可能是電話線燒成灰了吧。”夏文韜隨口說道。
“不對,電話線外麵包有塑料,塑料燃燒後不會這麼幹淨,而且發硬。這種灰明顯細膩,我看像棉線燒的痕跡。”米多西說著還聞了聞,他推開沒有玻璃的塑鋼窗框,向對麵看去。
大約30米開外,是一幢比教育局大樓更高的瑞福大酒店(約16層),這裏正好與對麵同一樓層一排窗口相對。
米多西趴在窗台上凝思了幾分鍾,忽然一拍大腿:“馬上去對麵的酒店,調查三天前住在九樓靠東麵房間的所有住戶。”
在前台經過查詢,發現案發當天下午仍然在住的靠近東麵的客人共有6人,這6人中有4人已經在次日至今陸續退房,有2人因參加一個在酒店舉行的會議,還在住。
“阿姨,我要這4人的詳細資料。”米多西說。
“對不起,客人的資料我們不能泄露。”前台小姐笑著拒絕。
米多西隻好給當刑警的表姐麥潔打電話,請求援助。很快,麥潔搞定了這件事,警方的旅客住宿登記係統顯示的資料與前台小姐電腦上的數據一模一樣,麥潔讓內勤女警小蔡打電話過來:
“915房,南方,34歲,來自H市,生意人,上周六下午入住,本周一上午退房;917房,張川,20歲,來自本市,大學生,上周五晚上入住,上周日晚上退房;919房,裴紫菱,女,29歲,來自本市,公務員,上周日下午入住,本周一上午退房;921房,趙子星,18歲,來自K市,學生,上周六上午入住,本周二下午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