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是監守自盜呢?”米多西問麥潔,“這麼熟悉館內情況,首先懷疑的應該是館內的兩個人啊。”
“我們詢問了黃海明先生,他說保險櫃的密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經理和門房根本不知道。如果是他們幹的,除非用最先進的大型計算機運算十幾個小時,才能破解密碼。而現場在二樓,他們不可能有這個條件,所以可以排除監守自盜的可能。”
“這麼厲害的密碼,小偷又是如何破解的?”歐木棋覺得不可思議。
“有可能是破解密碼的專家幹的。他們有經驗和專業知識,可能隻要帶著筆記本電腦,用一兩個小時就搞定了。”
“僅憑這一點就排除監守自盜嗎?”馬威卡苦笑。
“當然不是,我們還有更充分的證據。”麥潔說,“我們打聽到,值班經理單石康當晚擅離職守,根本就不在館內,而是在一個朋友家裏喝酒吹牛。他對此拒不承認,生怕老板會炒了他的魷魚。巧的是,他那個朋友曾是我們警方的保護證人,而且他倆在街上碰麵屬於巧遇,事先根本沒有聯係。由此可以斷定,單石康既不可能與竊賊同夥作案,也不可能監守自盜。”
“那門房呢?他會不會趁著單石康不在,而勾結密碼專家進行盜竊呢?”米多西又提出設想。
“這個正是我們下一步要調查的,你們一起來嗎?”麥潔明知故問。
“當然。”米多西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表姐,我今天早上經過案發現場,遇到一個奇怪的記者叔叔。”
“哦,怎麼個奇怪法?”麥潔邊領著他們坐上警車邊問道。米多西坐在車上把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是狗仔隊吧?黃海明伯伯那麼有名,有人來采訪也正常啊。據說狗仔隊素質都很低,英國戴安娜王妃就是他們害死的。”馬威卡插嘴道。
“我看沒那麼簡單,我注意到他向門房打聽被盜物品清單,既然他自己都承認看過電視了,也就是知道了被盜物品是哪些了,可是為什麼還要看被盜物品清單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米多西分析說。
“被盜物品清單是勘查現場時,由現場調查得知的被盜物品名稱、數量等具體情況,是作為卷宗副卷保存的證據之一。米多西說的沒錯,既然警方已經公開了被盜物品的具體情況,作為記者就沒有必要再糾纏這個問題不放,這裏麵必有蹊蹺。”麥潔點頭讚同。
來到黃海明私人收藏館,麥潔找到了那位叫文浩的門房,米多西定睛一看,文浩居然就是早上被“蠻橫記者”糾纏的那位門房先生!
“文叔叔,早上我們見過。”米多西笑眯眯地跑過去說。
“我們見過嗎?”文浩卻不記得了。
“是啊,那個記者糾纏你要采訪,後來你關上大門,當時我也在呢。”米多西提醒他。
“哦,對,有這麼回事,那人哪是什麼記者啊?純粹是小流氓,還威脅我呢。”文浩提及此事也氣得不輕。
“他是哪裏的記者?有證件嗎?”米多西問。
“他說是什麼周刊記者,我也不太在意,反正這兩天要采訪的記者多如牛毛,我哪兒記得那麼清楚?也沒顧上看他證件。”文浩搖頭。
“文浩,你再回憶一下,案發當晚你都聽見、看見了什麼?”麥潔嚴肅地說,“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
“麥警官,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實誠,所以才幹了保安的工作。案發當晚我確實沒發現異常,監視器屏幕都開著呢,我也沒睡覺,還例行巡邏3次,可不知怎麼回事,那保險櫃就讓人給撬了。老板說了,案子沒查清前,尚不追究我的責任。我估計著案子有眉目了我也該滾蛋了。”文浩說得是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那就奇怪了,難道竊賊穿了隱身衣?”麥潔問,“你巡邏到二樓經理值班室,見到單石康了嗎?”
“沒有,他可以關上門睡覺,我不行。誰讓人家是經理呢。”
“單石康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6點多吧。”文浩不假思索地說。
“他去哪兒了?”麥潔問道。
“我哪兒知道?”文浩剛說完就愣住了。
“你還是在撒謊!”麥潔嚴厲地盯著他,“單石康前天晚上根本就不在館內,你為什麼要替他打掩護?盜竊案是不是你倆合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