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齊國公府出來,正要尋你。誰想碰上了你府上的馬車,房俊說這車上必然是你,我和李晦不信忙攔路讓車夫停下,瞧來果然是你。”李泰笑著說。他旁邊房遺愛高聲道:“大郎是去朋來閣?不用去了,我們來時就瞧見朋來閣早沒了座兒,想要吃酒隻能上別家吃去。”
郭善現在沒心思搭理他們三人,正要說告辭。猛然斜刺裏竄出一輛馬車,刮著一陣風囂張的奔到極遠處停了下來。
“嘿,是許家的馬車嗎?”房遺愛忍不住看著那遠處停下的馬車說道。
“那五花馬,一瞧就知道是許昂那廝的坐騎,來的肯定是許昂了。”柴令武說。
房遺愛聽言滿是不屑又是憤憤道:“這鳥人不去宜賓樓喝花酒,跑這兒來做甚?瞧他那橫衝直撞的樣子,這是趕著投胎麼?”
郭善往遠處瞧去,就看見那停靠在路中央的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緞子的少年。隔遠了瞧不清楚,但卻一眼能瞧見那少年頭上紅色的簪花,腰間撞的叮當響的玉佩。看起來就顯得富貴風流,尤其一把劍佩在腰間,劍鞘上一顆藍寶石在太陽光下亮著路人的眼。再聽房遺愛的憤憤之言,郭善就知道這位許昂了。
清明時杏園比鬥,曾有三個貴公子攔截了有大家之稱的虞姑娘的畫舫。這許昂,就是其中的領頭人。尤其是郭善在最近暗暗打聽許府消息後,就對這位許昂有了很深的了解了。
他不僅僅是許敬宗的兒子,而且還是長安城中四大惡少之一。狎妓聚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別說王蘇蘇莫名其妙嫁給許敬宗為妾而讓郭善邪火叢生,就算是沒出王蘇蘇的事兒,也沒出杏園比鬥王蘇蘇落榜的事兒,郭善也從來瞧不起許敬宗的為人。郭善可把許家一家子都恨上了,而這位許家的長子,長安城的惡少之一也被郭善記恨上了。別人怕這廝,但郭善一點兒也不怕。
“丁三兒,打馬,把前麵攔路的馬車給我撞了。”郭善咬牙,立刻下令。
“啊?”車夫一驚,沒聽明白自家少爺的話。
郭善怒道:“發什麼楞?聽不懂少爺的話嗎?給我撞。”
‘啪’的一聲,鞭響後黑馬揚蹄,一聲嘶鳴嗖的竄了出去。
車廂一個晃蕩,車上的郭善一個踉蹌跌回了車廂裏。郭府的馬車在李泰等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溜溜的就朝著許府的馬車撞去。
‘砰’的一聲。
郭府的馬眼瞧著要撞上許府的車時匆匆的拐了個彎兒,它給它身後的車廂讓出了位置。然後直挺挺的,郭府的車廂一下子就撞上了許府的車廂。
這突兀的撞擊讓許府的馬車稍微騰挪了一下,然後歪歪扭扭的直接哐當倒在了地上。
“籲”
丁三兒手段不錯,急急的勒住了馬頭,讓馬停了下來。
顛三倒四,在車廂裏給予嘔吐的郭善臉色蒼白的從車簾裏爬出,看了一眼已經翻倒的許府的馬車,又望向了地上嚇得癱軟在地的許昂。郭善悄悄掩飾住了眼睛裏的快意,還沒等許家的人發怒,他奪過丁三兒手裏的馬鞭‘啪’的擊地,一下把許昂要吐口罵人的話給拍了回去,罵道:“沒長眼哪?沒瞧見本少爺的馬車往這邊跑嗎?你們把馬車停在路中間擋路,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後麵趕來的房遺愛等人一聽到郭善這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死。前後聽到了郭善下令撞車的他們,自然知道郭善是有意撞許昂的車的。唯獨不太清楚的就一點,那就是平時和和氣氣的郭大郎今兒發了哪門子風要找許昂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