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雲山霧罩(2 / 3)

應決然隻道這一雙妖魔要怒,心中又驚又怕。可畢竟是江湖武者,麵上卻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隻將刀柄握緊了——

接下來卻聽見那二妖同時自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就仿佛他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江湖聽一個後輩武者了什麼不知深淺的話一般,笑道:“噫,年輕人,你呀,這個見識,還是要再學習一下子的。”

應決然不曉得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聽著怪腔怪調,且二妖幾乎異口同聲……或許是跟著什麼人學來的口頭禪吧。也許就是那個李雲心。

兔精接著道:“我家大王,是何等的人物?你可知道他初來渭城時如何,兩個月之後也又如何?他現在不見了蹤跡,那麼隻要是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曉得——”

鼠精鄭重其事地接口,聲音沉穩而不容置疑:“大王又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咱們,隻消聽他調遣就是了。”

他們完了這話又轉過身去繼續前行。仿佛之前所種種都可以算閑聊,唯有這一樁,不容任何人置疑。

應決然在心中微微出了口氣,側臉去看身後的於濛、烏蘇和離離。他們主仆三人和其他人中毒較深。此刻精神懨懨的,隻能勉強跟著大隊走,卻是連話都沒什麼精神。兩個女孩子原本都是要提著劍、虎視眈眈,生怕什麼人來害他家少爺。但此刻連劍都懶得提了——幾乎是垂在手上拖著的。劍身從草木枝杈之上劃過去,叮叮當當地響。

應決然也不曉得自己和二妖方才的那些他們有沒有聽進心裏去。但終究了這麼久、已算是混得熟了,他就問出了那個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一直藏在心裏的問題。

“方才的事想一想……本應是你們那位喬嘉欣師妹要找你們去。結果沿路走誤闖進那彩蛛巢穴,被捉拿了。”應決然就裝作無意地——聽起來就仿佛像是為了緩和剛才的尷尬氣氛,“隨後我們跟上去追她,結果也被彩蛛迷暈了,是不是?”

“是啊。”兔精,“本就在那一帶,修為也並不高。我們修的可是大王傳下的心正法,那妖精如何與我們比。嘉欣師妹也是初得道。倘若假以時日鞏固了境界再去,可就能將那妖精的巢穴掀個底朝了。”

應決然在心裏輕輕地出了口氣,繼續問:“那麼既是誤打誤撞,照理那些妖魔不該知曉我的名字的。你可知有什麼手段、能叫我出自己的名字麼?”

兔精眨了眨眼:“叫人實話的法子倒是多。吊起來毒打一頓也實話的。要法術麼,我不通曉,我大師兄卻是曉得一種。至於那妖精,嘿,又不修道法,哪裏懂得什麼本領。她生有些異能,就隻是用那異能將你們迷了。你們所見的都是自己心中想要見的——她再由此加以變化。要能叫你什麼……你沒有,那便是沒有了。”

應決然得了他這一番辭,就有些沉默。

但他清楚地記得,是自己看到那石碑之後不一會兒,就有自稱土地的老者從樹林中走出來,將他迎了去。他起先還曉得事情不同尋常,握緊了刀柄。

但後來有一個女子在他後頸啄了一下子,他就被迷翻了——被帶入那圓珠國。

那麼……是在他還清醒的時候,老者叫了他“應公子”。

那老人如何曉得他的姓氏的?

尋常人極少遇到“被妖怪”迷暈這種事。即便像他今日一樣遇見了——要知道那些妖怪都是身具常人無法理解的神通。許許多多的事情不明白,也就當做神通揭過了——都能夠平白見到一個神異的國度,還糾纏什麼“不合常理”的細節?

但應決然之所以如此,則是因為那老者留給他的印象著實太深。

兔精或許是因為他中了蛛毒產生幻覺,因此才虛構了一個並不存在的老人。但在他的那個圓珠國中,這老人幾乎是貫穿了整件事始終的重要人物,怎麼是虛構得來的?

他到現在還記得老者在軍陣中的那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