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雲山霧罩(1 / 3)

應決然並不曉得“掌令長老”、“三花娘娘”是什麼人,但知道此刻眼前的這兩個妖魔,是比城外的那群道士可信、安全的。

他是一個世俗中的武者,時候也過普普通通世俗人的生活。也曾聽聞妖魔有多麼的可怕險惡。但到如今、眼下,他自己都不曉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就與妖魔走到一處了!

他懷著這樣的念頭將於濛一幹人喚醒,將方才的情況略略分了一番——暫且不提。隻他們一行人各懷心事跟著那鼠精、兔精去見“掌令長老”、“三花娘娘”的時候,應決然卻始終心神不寧。

那兔精看起來是個少年,性子竟然也像少年。先前話臉上還泛紅暈,但很快熟絡了,就變成一個話嘮。又最先同應決然接觸,因此覺得他格外親近。外人看應決然隻覺得他一身黑衣黑刀、又總冷著臉,是個危險人物。

可一來這兔精並不很通世事,二來,他一個妖魔怕什麼世俗間的武者?

因此就纏著應決然,與他話。

應決然有心事,並不想理會他。但那兔精絮絮叨叨地了許多——譬如他那喬嘉欣師妹便是因為成形之後感應到林中有同門的味道,因此才闖了過來。又比如他和他那大師兄是如何在道士們來到渭城之後經曆千辛萬苦才逃脫到此地、又見了自家的掌令長老、三花娘娘。

他這樣了,應決然也就都聽了。

好奇新鮮感必定有——誰真見了妖魔、鬼怪會不好奇呢。而在這林中行走也是枯燥無聊,他就慢慢也與這兔精話了。他與兔精交談,前麵走的鼠精並不阻止。隻回頭看一眼就繼續趕路,似乎也在聽。應決然曉得或許那位大師兄也在看自己的底細。

就想些別的事來問。

先問喬嘉欣哪裏去了。被告知是被傷了,收進大師兄的袖中。

又問這群人往何處去,兔精卻支支吾吾,大抵他們的藏身之處要保密。

再問李雲心可在。兔精就愁苦了臉,隻他家大王那日與甚麼道士殺了個昏暗地,之後就不知所蹤。

也道士們來了渭城之後,大索這附近的妖魔。一旦見了,也不問你是行凶作惡之輩還是行善積德之輩,統統捉走、格殺了。應決然便想起在渭城外看到的那些被用來繪製陣法的妖魔,大概就是兔精口中所的那一些。

兔精又這麼一來,渭城附近好些的土地、山神、水神……各種亂七八糟的神靈“神位”就都空缺了。應決然聽到此處也在心中嘖嘖稱奇,才道原來那些什麼神靈,竟都是妖魔作祟。那自己從前聽妖魔吃人害人、又聽什麼山神水神行善積德,豈不也是一麵之辭了?

兔精到此處就有些忿忿之意。那些香火果位空出來了,愚民卻不曉得,仍舊****朝拜。可朝拜的是什麼?隻是一尊尊毫無靈氣的泥胎塑像罷了。就他們該去占了那些神位顯聖——眼下神龍教不在了,教眾都死光。道士們又在城中宣稱神龍教乃是邪教,便是有人“仙福永享、壽與齊”之類的話都要被人舉告。他們得不到香火願力,正該去那邊受那些愚民的香火才是。

前行的鼠精聽到這裏便轉頭瞪了他那師弟一眼,道:“你眼下去做那些事,可不就是尋死?且大王又不在,你胡亂行事,萬一亂了大王的謀劃,可得叫你好看!”

兔精似乎很怕他這大師兄,縮了縮脖子不話。

應決然便忍不住問——你們家大王許久沒有消息,就不怕他已經身死了麼?!

一聽他這話,鼠精與兔精同時扭轉了脖子看他。

這時候應決然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與妖魔話。而他的那句話似乎是唐突了。因為二妖一個是在前麵引路,一個是在他身側伴行。聽了他這話之後,前麵的鼠精的頭顱徑直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人還在如常一樣走,臉卻跑到背後去了——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兔精的麵孔也轉了個九十度,身子卻是半點都沒有傾斜——也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