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淡泊名利讓領導者逢凶化吉(2 / 2)

這時,朝中有一位專權的宰相元載,這位宰相大人,與李苾是截然相反的人物。他憑借代宗的寵任,誌氣驕逸,洋洋自得,自認為有文才武略古今莫及。他專擅朝政,弄權舞智,僭侈無度。曾有一位家鄉遠親到元載這兒求取官職,元載見其人年老不堪,猥猥瑣瑣,便未許他官職,寫了一封給河北道的信給他。老者走到河北境內後,將信拆開一看,上麵一句話也沒有,隻是簽了元載之名,老者十分不悅,但既已至此,隻好持此信去拜謁節度使。僚屬們一聽有元載書信,大吃一驚,立即報告節度使。節度使派人將信恭恭敬敬地存到箱中,在上等館舍招待老者,飲宴數日。臨行時,又贈絹千匹。這可見元載的威權之重。

就是這位元載,見李泌如此被信用,十分忌妒,與其同黨不斷攻擊李苾。在李苾重回朝中的第三年,也就是大曆五年(公元770年),江西觀察使魏少遊到朝中尋求僚佑,代宗對李苾道:“元載不容卿,朕今匿卿於魏少遊所,俟朕決意除載,當有信報卿,可束裝來。”於是,代宗任命李泌為江西觀察使的判官,這與李苾在朝中的地位可謂天上地下,太不相稱,但李苾還是愉快地遠赴江西。

客觀地說,元載是不容李泌的,但元載雖為權臣,畢竟隻是文人宰相,未握兵權,代宗若要除他,易如反掌,但值得玩味的是,在元載與李泌的天平上,代宗明顯地偏向了前者,所以,要提出種種借口與許諾。

李苾到江西後七年,也就是大曆十二年,代宗方罷元載相,以圖謀不軌誅元載及其全家。元載倚寵專權,下場可悲。一年以後,大曆十三年年末,代宗方召李泌入朝。李苾到朝中後,君臣之間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對話。代宗對李苾道:“與卿別八年,乃能誅此賊。賴太子發其陰謀,不然,幾不見卿。”對這一解釋,李苾鍛乎不能接受,他對答道:“臣昔日固嚐言之,陛下知群臣有不善,則去之。含容太過,故至於此。”對此,代宗隻好解釋道:“事亦應十全,不可輕發。”

李苾到長安剛剛安頓下來,朝中新任宰相常袞即上言道:“陛下久欲用李苾,昔漢宣帝欲用人為公卿,必先試理人,請且以為刺史,使周知人間利病,俟報政而用之。”這一建議,可以說是十分荒唐。李苾自肅宗時即參與朝政機要,多次謝絕任相的旨意,而肅宗也實際上將他視為宰相。代宗即位,召其至朝中,也是要拜為宰相,但李苾又拒絕就任。如今常以代宗欲用李苾為由,要將他放為州刺史,應當是秉承了代宗的旨意。所以,第二年初,代宗便任命李苾為澧州刺史,澧州是偏遠州郡,對於這一明顯帶有貶謫含義的任命,李苾未發一言,還是再次離開長安,走馬上任。

以後,李苾又改任杭州刺史。就這樣,這位多次拒任宰相的政治家,在疏遠與排斥中,常年在外流連,遠離朝政。但李苾從未心灰意冷,無論是在江西,還是在澧州、杭州,他都勤予政務,“皆有風績”。

至德宗在奉天(今沈陽)被圍,又將李泌召至,不久,任命宰相,但李苾還是平心待物,淡泊自然,真正體現了寵辱不驚的宰相氣度。

[智慧方圓]名利是一劑強心針,名利更是一株毒人草,汲汲於名利、戚戚於得失者,無不落入名與利的泥潭無法自拔,最終陷入其中。凡此人等,內既無方,外亦不圓。從這一意義上說,淡泊名利不僅僅是一種價值取向,也是讓領導者逢凶化吉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