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樓下的保鏢就撤走了一多半,隻留著四五個保鏢在恪守崗位。
這時,一時鬆懈的樓下,沙洛從對麵走了過來,故意咳嗽了一聲。
保鏢依舊目視前方,並沒有理睬沙洛。
沙洛尷尬地皺了皺眉,又大聲咳嗽了幾聲,笑著說道:“不錯,挺盡職盡責,身為保鏢就應該這樣,我也沒什麼事情,就是來替墨珂少爺巡視一圈,繼續站好啊!”
保鏢隻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依舊是無動於衷。
沙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整理了一下襯衫上的衣領,風度翩翩地向別墅內走去。剛踏上台階,腳步一頓,迅速回過頭,對一旁的玫瑰花叢喊道:“什麼人?”
保鏢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沙洛身上,敏銳地看向玫瑰花叢。
沙洛臉上的笑容更濃,朝樓上正在觀望的墨珂示意了一下,表麵依舊不動聲色,飛快朝一旁追了過去,邊追邊喊:“站住。”
保鏢也跟著追了過去。
墨珂見樓下空空如也,所有的保鏢都被沙洛吸引了過去。
他換了一身衣服,拿起桌子上的明信片,趁著這個機會,向樓外走去。他故意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區域,沿著側翼的叢林走去。
這一條路位置偏僻,平時很少會有仆人經過。
外圍是一圈籬笆,和莊園外麵廣袤的田野分開著。
很遠處,是一條延伸開來的公路。
整個樹林,十分茂密,到處是薔薇叢林,七葉樹……尤其是密密匝匝的薔薇和紅色玫瑰……
空氣中除了花朵的清甜的味道,還有一些李子和醋栗子的香味。
到了叢林盡頭,沙洛早已等在那裏,身後停著一輛拉風的跑車。
他見墨珂走了過來,氣喘噓噓跑了過來,將一把跑車鑰匙遞給墨珂,“我已將那些討厭的家夥甩掉了,這是那邊那輛跑車的車鑰匙,你趕快走吧。”
墨珂接過車鑰匙,從口袋裏掏出那張明信片,“沙洛,這張明信片寄給她。”
沙洛接過明信片,說:“墨珂少爺放心,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吧。”
墨珂順手按下了車子的解鎖按鈕,而後打開車門迅速坐入了車內,猛地踩下油門。
沙洛看到車子揚長而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公路就在眼前,隻差幾米,馬上就要開出莊園時,突然,從兩旁駛來幾輛裝甲車和十幾輛摩托車,一字排開,堵住了前麵的道路。
一輛高檔汽車從後麵緩緩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來一位男子,那是一張歐洲人的麵孔,已經人過中年,身體強壯健碩,他走到墨珂麵前,半彎下腰行了一禮,恭順地說道:“墨珂少爺,對於今天的事情我為此感到很抱歉,但這是亞伯拉罕公爵的意思,我隻能聽從,希望您能夠理解。”
墨珂邪魅的臉上肆無忌憚地嘲諷一笑,“亞伯拉罕公爵倒是對我這個混血子孫格外重視……”
“墨珂少爺,亞伯拉罕公爵是為您好。”瑟爾·卡頓低著頭,恭敬地說道。
“為我好?把我當成一隻寵物鳥般圈養著,真是的是我好嗎?”墨珂唇角含笑,不屑地說道。
瑟爾·卡頓手扶在胸口,帶著貴族的高貴與矜持,語調中帶著忠誠地強硬,“抱歉,墨珂少爺,麻煩您現在跟我回去,亞伯拉罕公爵要親自見您。”
墨珂看著瑟爾·卡頓身後站著的保鏢,個個都是家族中的精英,今天那個老頭子居然將瑟爾·卡頓這個家夥來攔他,擺明是不想放他走。
瑟爾·卡頓在愛德華家族中有著不一樣的身份,他是亞伯拉罕·愛德華公爵身邊最信任的人,他手裏掌控著家族中的隱晦勢力。通常亞伯拉罕·愛德華很多不方便出手的事情,都會由他出麵,同樣,亞伯拉罕·愛德華也授予了他很多權限。
墨珂唇瓣含笑,眉目之間難掩貴氣風流,伸手撫了撫瑟爾·卡頓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小聲說:“你忠心的狗馬之心,連我都要對你另眼相待了。”
瑟爾·卡頓一愣,顯然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用不流利的中文問道:“墨珂少爺,狗馬之心是什麼?”
墨珂笑了笑,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我忘了,你不懂中文,狗馬之心是誇你忠誠呢。”
瑟爾·卡頓謙遜一笑,對墨珂的話深信不疑。
墨珂看了他一眼之後,坐回跑車,向莊園內走去。
瑟爾·卡頓等他一走,揮了揮手,從身後走過來一位保鏢,問道:“狗馬之心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