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初陽將樂薰薇送回家後,便開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冷風在耳邊呼嘯,神情不似剛才的溫柔,眼神裏充滿痛苦糾結,更多的是寂寞和孤獨。
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又在微微生疼,疼得深入骨髓。
在這一瞬間,悲涼的情緒從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像是做過的關於擴散的化學實驗。一滴墨水滴進無色的純淨水裏,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他駛進郊外的一處住宅內,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的麵容隱在黑暗中。
他看著廖初陽走了過來,說:“怎麼現在才過來?”
“被一些事情給耽誤了。”廖初陽目光閃爍著,不敢直視。
男人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他的內心,“你剛才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廖初陽猶豫了一下,“嗯,我去見她了。”
男人沉默了下來,“她……最近還好嗎?”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隻是這次的事情對她打擊有點大。”廖初陽說到她時,眼神中總是微妙的情動。
男人歎息一聲,沉思了會兒,“進去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談。”
隨後,兩人一同走進了住宅。
英國紐約,清空洗碧,草坪青綠成海,幾處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的歐式古典建築坐落其中,猶如青山碧水中的一點珠玉,煞是養眼。
周圍的植被遮掩著,一處莊園似乎是被年代塵封的遺忘角落。
這處莊園是位愛德華國王所建造,他是一位文治武功都很出色的傑出國王,深受子民愛戴。
他建造這座莊園是因為他一生渴望和平,希望能過上平淡安寧地普通生活,曆經了二十年才建好,耗費了很多的人力財力。
在他過世之後,愛德華家族逐漸消失在曆史的政治舞台之中,整個家族開始沉寂,隱匿。在外界很少會有人再聽到這個家族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個家族的存在。
整個愛德華家族看上去早已是火燼灰冷,但這隻是外表上產生的錯覺。
明麵上不顯山不露水,一直保持低調。事實上,愛德華家族的勢力全都埋在暗處,早在愛德華國王過世以後,整個家族就在歐洲地區建立了一個無形的經濟帝國。
輝煌程度,比起愛德華國王在世時更是盛之,財富方麵已經無法估量。
愛德華家族的香火不算太旺盛,到現在為止,直係族人也不過兩三百人,加上外圍族人也不到千人之數,但是他們的實力與財富龐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整個歐洲地區除了東歐地區以外,間接控製的產業,觸角延伸到社會每一個角落。愛德華這個古老的隱秘家族才是站在最頂峰的家族,可謂翻手為雲覆掌為雨。
莊園四周圍繞著花園、球場、湖泊,天鵝時而悠閑地在湖中遊著。室外泳池,巨大的花園,高檔的休息區……參天的古樹,在夜色下,閃爍出微藍的漣漪。
夜晚的風徐徐吹著,帶來陣陣涼爽的氣息。
“What did you say?”一道懶散邪魅的男性聲音從一處臥室內傳來。
一個男人正坐在那高貴的宮廷椅上,透過落地窗,身後是大片的莊園夜色,華彩而絢爛。
燈火交織著夜魅的顏色卻也不及他的蠱惑,高級訂製的深色襯衫將他的身材比例勾勒得恰到好處。修長的左腿優雅地疊放在右腿上,深色西裝褲包裹男人雙腿的流暢線條,他就坐在那兒,手臂悠閑地搭在沙發扶手上,西裝外套也是隨意搭放在一邊,深刻英挺的五官被室內的淡淡光暈虛化成了夢幻。
一張俊美魅惑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似笑非笑。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浩瀚無際的海洋。眉目間又帶著東方氣息,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他懶洋洋地坐在沙發椅上,俯視著手中的一張明信片,問著站在對麵的男人。
對麵是位長相陰柔的男人,一頭微卷的金色發絲,帶著一副銀框眼鏡,恭敬地道:“墨珂少爺,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是亞伯拉罕公爵故意將消息封鎖了下來,我也是剛從國外網站上知道,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感到十分抱歉。”
沙洛說完後,小心打量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他墨珂·亨利·愛德華少爺,就是愛德華家族最有資格繼承家業的人。從一出生,就意味著他想要當上家族繼承人的困難,因為他有一半的生命,是一個中國女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