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本畫冊(1 / 2)

樂薰薇在和廖初陽漸漸熟了以後,高阿姨給他買了一隻兔寶寶(兔子),他一直視若為寶。

有一次,她去高阿姨家,正好看見了那隻可愛的兔寶寶在午休,她好心地拿過來廖初陽睡覺用的小毯子,蓋在了兔寶寶的身上,結果,兔寶寶熱的中暑了,病了好幾天。最糟糕的是,廖初陽的小毯子上都是兔寶寶拉的便便。

從那以後,廖初陽一見她來,就趕緊慌慌張張地那隻兔寶寶藏起來,生怕她會將那隻惹人愛的兔寶寶虐待致死。

曾經有一次,廖初陽欣喜的抱著兔寶寶說“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她不甘示弱地斜楞著眼睛撇過來,“那我就是它媽媽。”廖初陽徹底無語。

有一天,束愔邀請廖初陽和高阿姨來家裏做客。束愔很熱情地打招呼,說:“薇薇,過來,叫高阿姨,這是陽陽,你叫他小哥哥吧。”

樂薰薇當時就愣在了當場,從那裏以後,她才知道廖初陽的真正性別,他是男生,她也從對他的“小姐姐”愛稱換成了“小哥哥”。

也許就是一句小哥哥,讓他擔負了照顧她的責任,有時候會滿大街帶著她買果凍,有時候會在雨天為她緊緊撐起一把傘,而自己卻淋得濕漉漉的,會為她跟別的男孩打架……每次,她傷心難過時,拉上她的手說一句:“薇薇笑起來最好看。”

半年後,廖初陽的母親病重,他必須回家去了。束愔比她和廖初陽哭得還要傷心,淚眼婆娑地叮囑廖初陽一定要保持聯係。

樂薰薇那時候還不能理解離別是什麼概念?隻是單純的以為,廖初陽是去探望一下,就會很快回來。她的眼睛用目光看著廖初陽,他獨自站在一堆打包好的行李中間,臉上滿是憂傷。

那個年代沒有互聯網,也沒有手機,聯絡起來可沒有現在這麼方便。

她對於廖初陽的近況,也是從高阿姨的口中得知的。高阿姨每次來她們家裏時,每次提到廖初陽時,都是無可奈何地歎息模樣,她從隻言片語中知道,廖初陽過得並不好。

在廖初陽剛離開的前幾個月時,樂薰薇還是一副暗自神傷的模樣,好幾次還會默默哭泣。

很快,她適應了沒有廖初陽的新生活,周圍年齡相仿的孩子眾多。她尤其喜歡比她小1歲的男孩“蛋蛋”,他是她的小跟班,什麼都聽她的。

她心中暗想,如果長大後和蛋蛋結婚,她想要什麼就指揮他去做好了,真是件幸福的事。

幾歲的孩子並不懂得愛情,隻是出於本能,渴望一種有人相伴的感覺,對他們這些沒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來說更是這樣。

當她開始認真考慮和蛋蛋“青梅竹馬”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多以後了。而廖初陽又重新回到高阿姨家,因為他的母親患肝癌晚期過世了。

高阿姨可憐他是個無父無母地孩子,不忍心他去孤兒院,便收養了他,而蛋蛋也成了一段隨風而逝的淺淺記憶。

後來聽別人說,蛋蛋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毫不奇怪的是他果然是個妻管嚴。

她和廖初陽兩個人又黏糊在了一起,一起上學,還有一起逃學。

每次老師布置地作業,樂薰薇都是拖拖拉拉地不完成,到最後一天時,廖初陽都會很無奈的說“算了,你抄我的吧,”這也是樂薰薇最喜歡廖初陽的一個原因。

那時,樂薰薇還是個小學生,而廖初陽已經是初中生了。她不會騎自行車,每天放學,都是他推車子陪她回家。

有一次放學回家,走到半路時,有一些騎著自行車的同班男生欺負她,他就騎著自行車追別人去了。把她一個人丟在原處了,說也沒說一聲,那天還下著很大的雪,她還滑了一跤,氣得她直哭。

哭完了,一邊大罵著廖初陽,一邊一瘸一歪地往家走。半路上,正好看見他一臉焦急地騎著車,說:“你簡直笨得要死,不知道在原地等我嗎?害的我來來回回騎車找你,還一直找不到你,都快急死我了。”

直到後來,發生那件事之後,每次下學,廖初陽都會堅持要帶著她回家。

下雪天,地上結的都是厚厚一層冰,一拐彎一滑,連人帶車全翻了,兩人第一反應就是“你沒事吧?”然後的反應就是“車沒事吧?”

曾經有一段時間廖初陽迷戀上了畫畫,並且極有天賦,任何一樣東西在他的筆下都是那樣可愛燦爛。

而在他的筆下,畫的最多就是樂薰薇。一張又一張,各種不同的姿態,或喜或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有那麼多表情。

她會奇怪的問:“你為什麼老是畫我?”

“因為我喜歡。”廖初陽每次都會溫暖的笑笑。

“你以後不能再畫我了。”她嘟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