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查有個叫殷瑜的女人,她在出車禍前都與哪些人接觸過?順便幫我好好盯著北莯,看看她有沒有異常,包括她的行程軌跡。”完顏亦槿斂下目光,眼神瞟向窗外,帶著森然,“及時向我彙報,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你的身份。”
“是。”秦皓璟認真而又堅定的點了點頭,又從側室的門內悄聲離開。
完顏亦槿看著他離開,深呼吸了幾下,將身體重新靠在椅背上,隻是這一次,眉頭緊鎖著,神色間出現了幾分凝重與深沉。
近幾個月來,北莯的行為越來越奇怪,起先他沒有留心。
自從發生這次化妝品的事件,他不得不留心起來,化妝品隻經過他和北莯的手,很難保證北莯沒有生出異心,向化妝品下些其他的東西,並且不讓別人有所察覺。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因為北莯早在西亞學院時,修的雙學位畢業,不僅僅是商業管理係的高材生,也曾是藥學係的學生。而他上次投資的一個化妝品項目,就是指派北莯為項目主管。
可是,北莯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能得到的好處又是什麼?
完顏亦槿第一次有這種超脫掌控的無力感,他這種商業的敏感度告訴他,這件事絕非想象中這麼簡單,背後肯定隱藏更多的陰謀,隻是,他現在還無法破解……
衛玠和樂薰薇拜祭完之後,便順著高聳的岩壁往南麵而去,沿著一條小路走進了一片竹林中。
山腰的竹林深處,灰瓦黃牆的道觀若隱若現,隱藏其中,仿佛是不經意間的憑空出現。道觀依山勢而建,巨樹環繞中的道觀牆體斑駁,朱漆剝離的大門緊閉,成群的山雀在樹梢間穿梭啼鳴。
依稀從道觀裏傳出渾厚的鍾聲,道韻十足,綿延悠長。
二人走上了台階,看了一眼大門上的牌匾,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大字,“玄清觀“。
衛玠笑了笑,上前扣拍幾下門環。
片刻,裏麵傳來腳步聲,門吱嘎一聲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年輕的男子麵容,是名年約十八,身穿藍色道袍的道童,他上下將衛玠打量了一番,出聲問:“請問,你是何人?”
衛玠笑了笑,“慕名而來的香客。”
道童又狐疑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你走吧,我家師父不在。”準備關門。
衛玠早有預料,一伸手拉住門,溫聲說:“道觀何時有這種規矩?”
身後的樂薰薇走上前,臉色一變,問道:“你師父不在家,難道還不許我們進道觀不成?”
“你們有什麼事?”道童異常緊張,結結巴巴問道。
“我們要見一見玄襄道長。”衛玠淡淡地說。
道童甩甩衣袖,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是來找師父的,他不在道觀,請回吧。”
衛玠似笑非笑道:“真沒有嗎?”
“沒有!”道童不耐煩地說。
樂薰薇不相信地又看了道童一眼,狐疑的問道:“那你家師父去哪裏了?”
道童滿臉警惕地望著二人,堅決地搖頭道:“我……我不知道,請走吧!”
衛玠眸光暗沉,帶有幾分冷意,緩緩說:“你最好不要對我說謊。”
道童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連連後退幾步,顫聲道:“你要做什麼?我都說了我家師父不在道觀。”
衛玠微微笑道:“不做什麼,隻是有很重要的事來找道長。”
道童問:“你叫什麼?找我師父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我叫衛玠。”衛玠說。
“你是衛玠?”道童驚得脫口而出。
衛玠笑著點點頭。
道童走出門外,繞著衛玠走了一圈,上下又打量了幾遍。深思片刻,他從衣袖裏取出一封信,遞給了衛玠,“這個是師父讓我轉交給你的。”
衛玠瞅了道童半晌,終於接過了信封,“這是什麼?”
“我隻按照師父吩咐辦事,其餘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說完,逃命似的關上了大門。
門又關上了,腳步聲遠去。衛玠皺著眉頭,打開信封,從裏麵掏出一張紙,細細看了一遍,眉頭越皺越深。
樂薰薇將衛玠的表情都看進了眼裏,好奇地問:“上麵都寫了些什麼?你怎麼這副表情?”
衛玠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了她,“自己看。”回頭看了一眼道觀,翩翩然向回走去。
樂薰薇低頭看著手中的信紙,隻見上麵一個字都沒有,驚咦了一聲。又對著光看了一遍,還是空白一片,“怎麼什麼都沒有?該不會是被那個小道士給耍了吧?”
她在心裏將小道士給怒罵了一遍,才去追衛玠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