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薰薇看著衛玠,看著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得極輕,極暖,彷如春風細雨。
許久,她才一字一句地說:“我從前怎麼沒就發現你這麼在意我的事情?其實,想了想,去和我的青梅竹馬相親也挺好的,總比過毫不相幹的兩人傻坐著強吧?”
衛玠一怔,扶額的手一頓。
樂薰薇笑得愈發溫柔可人,話語也不再是惡狠狠。而是清脆婉轉,極為悅耳,“初陽他小時候就長得很帥氣,現在肯定是一個大暖男,又帥氣,又陽光,還會照顧人,多好的丈夫啊!光是想想,心裏就美滋滋的。”
衛玠眸光微微一沉,清澈如泉的眸底湧出一抹黑暗“那麼好的男人,不見得就會看上你這麼一無是處的女人。”
樂薰薇繼續笑著極其溫軟,一邊用挑剔不屑地眼光打量衛玠,一邊說:“你還真別說,初陽他就是喜歡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小時候,整天在我屁股後麵追著我跑,還嚷嚷著長大要娶我。這也就算了,等我上高中時,每個月都會給我寫情書,那情書都是一摞一摞的。你覺得高阿姨會平白無故把她侄子說給我媽嗎?那肯定就是初陽的意思啊。哎……那某些人呀!就是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也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還是那麼一張臉,嘴臭的要死。”
衛玠眸光刹那黑暗席卷整個眼簾,他撫額的手顫了一顫。
樂薰薇仿若未查,麵上的笑容越發的深,笑容明豔溫暖得將整個房間都照亮了,繼續道:“你放心,如果我和初陽真的會一見鍾情,兩情相悅。到時候,我們結婚時,會請你做伴郎的,如果你不願意,那也可以做伴娘。結了婚,我就會搬出公寓,和初陽住在一起,你一個人住著也方便,我們會幫你一起找符咒。等找到符咒,你就可以回到晉朝,和你那文采奕奕的美嬌娘山遖好好過日子。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娶個看著賞心悅目的大美人做小妾也行。要說這娶小妾,男人嘛,都喜歡解風情,溫柔似水的,總比整日對著個死板的女人舒服些,也算我們朋友了一場,若是……”
“你胡扯夠了沒有?”衛玠忽然打斷樂薰薇,平常溫和的聲音發沉。看著她,整個眸子都深黑幽幽,漩渦越擴越大,似乎要將樂薰薇吸進去淹死。
樂薰薇看著衛玠,心裏徹底地解了氣,麵上依舊笑靨如花,“沒有!我還沒說完,若是你……唔……”
樂薰薇剛要繼續接著說,冷不防被衛玠伸過來的手臂猛地一拽,她被一股大力瞬間拽到了衛玠懷裏。
她居然不知道這個身材單薄的男人有這麼大的力氣,驚呼出聲,身子砸到了他身上,剛要起來,就被他死死按住。
“喂,你做什麼?”樂薰薇惱怒地低喝了一聲。
衛玠低頭看著樂薰薇,一手扣著她手腕,一手鉗著她的纖腰,他始終躺在床上的身子不動,將她鎖在他身上,兩人相距咫尺之距,親密無間,他的臉距離她的臉沒有一手的距離。
他看著雲淺月惱怒的小臉,玉顏清潤中透著一絲沉暗,幽深的眸光隱了一抹危險,聲音卻是雲淡風輕的低淺,“你不是說我嘴毒嗎?我也正好驗證驗證,我的嘴到底是有多毒。”
“你鬆開,我不說就是了。”樂薰薇心下微慌,用力撤出手和被她鎖住的身子,發現無論是被他緊攥住的手腕還是被他鎖住的身子都紋絲不動。
她想著她真是小看這個黑心的男人了,如何能忘了這是在亂世依然安存的世家公子?一時得意之下沒防備,著了他的道。
“怎麼?剛才不是還挺能說的嗎?連我的私人生活,差點連傳宗接代的事情都替我考慮好。”衛玠聲音極低,是罕見的涼淡如水。
樂薰薇心裏雖然慌,麵上卻是不怕他,沒好氣地道:“你既然住在我家,又是我的私人保姆,我難道不應該替你考慮不考慮嗎?”
“那倒是,隻是,我隱約記得某人說她的事情不許我過問,怎麼反倒操心起我的事情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費神。要不然,傳宗接代的事情你也一塊代勞了吧?”衛玠目光落在樂薰薇唇瓣上,眼睛眯了眯。
樂薰薇看到他神色,腦袋頓時向後麵躲去,她剛躲離了一分,衛玠身子微微向前一探,離她更近了一分,她立即大叫,“你躲開,快鬆手!唔……你……”
衛玠看著樂薰薇,將她慌亂的情緒看盡眼底,就那樣無動於衷地看了半響。
之後,他慢慢湊近,在樂薰薇睜大眼睛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之時,清涼的唇瓣緩慢地準確地不容有半絲偏離躲避地覆上了她的唇瓣。
兩片唇瓣相碰,清涼的觸感瞬間直抵心髒。
樂薰薇身子一顫,一雙美眸大睜,直直地看著衛玠。
腦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緒都不翼而飛,她想記起什麼思考?什麼掙紮?什麼全全忘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