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奇寶(2 / 3)

鬼界一代“鬼雄”鬼濮飲恨自戕,鬼界重歸混亂,漸漸形成三大派係——百塵閣、鬼殿、九幽。三派互有征伐,各自為政,鬼界無時不想反撲人境,一雪前恥。然後以人境為據點,直搗仙界,統禦三界。本來駕馭人境是易如反掌之事,鬼界頭疼的是“九天羅網境咒”,沒想到仙界竟會授人境以仙法,人境逐漸修煉成風,鬼界偶爾與之交手,絲毫占不到便宜。於是此事便被三派擱置下來,取而代之在人境設立前哨,以備谘詢。網羅三宗訊息,以作日後大舉進攻之參考。

兩界山方圓十裏之內,了無人煙,即是荒涼。出了兩界山,劍脈在此設“十八裏連寨”,每隔十八裏分設一寨,一來巡視轄下風土人情,二來也是抵禦鬼界滋擾,以防不測。“三宗會武”原本最大的秘辛就是協商鬼界之事,由氣宗正一子、梵若寺念空大師、劍脈劍神分掌一物,此物乃是祖祖輩輩所傳,專克鬼魅,是“九天羅網境咒”的關鍵所在。六年一次,三物齊聚,確保“九天羅網境咒”完璧不滅。

三宗原本設立的最大目的便是牽製鬼界,以防嘩變,仙界自然傾囊相授,此三物乃是不出世的神兵,仙界至寶。饒是以三宗之首的修為,也隻能略知一二,發揮其半分力道。

鬼界忌憚此三物,更忌憚三宗的勢力,所以雖有蠢蠢欲動之心,卻也提不起強攻之意,隻要蟄伏以待,以伺良機。

兩界山右首,一低矮黑洞內。

洞裏烏黑一片,什麼也瞧不見,洞頂凝結著不少水珠子,連串成行,“叭”一聲,一滴水珠子滴到地上,定睛一看,這水居然是黑色的,極是詭異!

洞裏傳出聲響,轟隆隆的,不似人聲。

“事情辦的怎麼樣?”

是一黑影,黑兮兮,霧茫茫的,非實體,倒像天上的烏雲一般,與這黑洞連成一色,恁的叫人發怵。

“尊上,已然辦妥了。”

回答也是一黑影,不似剛才那黑影高大。

“要確保無誤,不要耽誤我們的大事。”

“尊上且放寬心,此事已然妥了!”

“好!”

“哈哈哈……哈哈”

笑聲刺耳,飄在這空洞洞的黑洞裏,陰冷冰涼,倆黑影一同消失在黑洞。不著一點痕跡,黑洞重歸寂靜,仿佛沒人來過似的,好生蹊蹺。

再說,老道、劉文輝和涫溯三人,行至氣宗山門之下。若祗霞山主峰已然遙遙在望,即在不遠處了,三人趕路頗累,便在一處竹林小憩。

“涫公子啊,你看山門即在眼前,我師徒二人也有事在身,您看……”

老道忽而一言,言下之意即是要與涫溯分道揚鑣了。

涫溯乃是極聰明之人,他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隻是他有些奇怪,這一路上。交言甚歡,沒有什麼衝突,而且劉文輝和自己也成好友。老道於自己還有救命之恩,自己對他也是恭敬有禮,佩服在心,不知他為何要趕自己走?

聰明人在於能聽懂對方的言外之意,而且不會勉強對方的意思,涫溯即是聰明人,他就不會做蠢事了。既然對方言出於口,那麼自己照辦便是。

“道尊,在下也有一些雜務要辦,此番之行,承蒙您的再造之恩。他日如有用得著涫溯的地方,知會一聲,必當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那晚輩就此拜別,您和劉文輝小弟要保重呐!”

涫溯眼望老道,神色迷離,不知是喜是憂?

“什麼,涫大哥你要走,為何不同我們一起上……”話沒說,劉文輝便被老道止住,老道自有他的道理。

“告辭。”

涫溯化成一縷清風,拔地而起,“嗖”的一聲,遁入虛空,再也覓不到蹤跡了。老道當下點頭讚許,“化身虛空”,好手段,這小子的修為又進一步。老道知他將前後修為融會貫通,盡數吸收,這份天資,難能可貴呀!

“師傅,你為何趕他走呢?”

劉文輝不解。這半日功底,自己已然和涫溯成為好友,無所不談。而涫溯大哥也並不是像先前自己揣測的那樣,冰冷無情,與他交談起來,絲毫不費勁。涫溯大哥博學淵源,無所不知,與之交談,叫劉文輝學到不少。而且他平易近人,語言詼諧,把劉文輝逗得不行,雖結識時間較短,卻如老友一般,無話不談,無所不說。師傅和他也是有一些交談,不似和劉文輝那般親切,但也沒看出師傅討厭他,這回為什麼要趕他走呢,這叫劉文輝費解得很。

“為師自有我的道理,接下來的時間,是屬於你我師徒的。”老道擄起劉文輝,踏空而去,也是化為一股清風,隻是比涫溯那道更勁、更純而已。

“嗖”、“嗖”兩聲,已然飛出去百丈之遠,老道的功力果然非比尋常,這手段,尋常修真,隻能望其項背,徒然歎氣的份兒。

也是在一個山洞前,一股清風飄下,兩個人影從雲端落下,正是老道和劉文輝。此山洞距離剛才之地有百裏之遙,離開若祗霞山已有一段距離了,不知老道攜劉文輝來此是何目的?

老道放下劉文輝,劉文輝眼見到此,自然疑問多多,立刻發問:“師傅,你帶凡兒來此作甚?”

“少刻,你便知道了。”

老道攜劉文輝,踱入那個山洞,再看那山洞,裏麵渾圓一片,山洞洞體頗大,裏麵石凳石椅一應俱全,老道對此甚是熟稔。坐在石凳上,放下劉文輝。

“師傅,你來過此地?”

劉文輝見這山洞,也覺奇怪,師傅帶自己來此地作甚?

老道不語,從懷裏拿出一個物什來,劉文輝見那物,通體呈暗紅色,是個銅壺,鏽跡斑斑。壺身鏨刻有古紋,壺首有一飛龍,栩栩如生。壺身足有雙手一般大小,很是奇怪,這銅壺,居然沒有壺嘴,那裏麵的東西如何倒出來呢,劉文輝這樣想。

“這是何物,師傅?”

劉文輝委實好奇,師傅身上就是個百寶櫃一樣,時不時地拿出一件兩件寶物來,就跟玩一樣。劉文輝吃過一次驚了,此刻的他倒也沉靜異常,不似他這個年齡的作風。沒辦法,跟著師傅,什麼有應該學會習慣。時時刻刻承受著這意外之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呢。

劉文輝也學會打趣自嘲,恁的有趣。

老道笑道:“我看你一點都不驚訝嘛。”他不急著回答劉文輝的疑問,而是見劉文輝沉靜異常,覺得奇怪,換做平時的他,定是一驚一乍,這次卻顯得冷靜,這不似往常的劉文輝呢。

“跟著師傅,要學會一技。”

“何技?”

“處變不驚。”

劉文輝跟個大人似的,一板一眼說到,委實有趣。

老道笑了,這劉文輝愈來愈有趣了,道:“此物,喚作‘沅真壺’。”

“沅真壺,這是何物?”

老道把沅真壺遞給劉文輝,劉文輝兀自把玩起來,他仔細看看,發現此壺和尋常的壺類別無二致,實在沒有突出的地方。所用材質,劉文輝看來,也是普通的赤銅而已,無甚稀奇的。劉文輝遂打趣道:“師傅,此壺不錯,用來打酒斟酒,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