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晁聽到洪天德這麼說,哈哈一聲笑,搖手道:“本來這也是極好的主意。不過,我得給洪老弟說句實話,今天我與他在鴻源酒樓時,一時手癢,狠狠教訓了你們趙縣尉的獨子,若再留在縣衙裏,萬一給他撞上,忒也尷尬。”
洪天德聞言一愣,繼而苦笑搖頭,道:“原來打了趙有才的就是袁大哥?哈哈哈,倒是巧了,這趙福別的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有些火爆,又極其護短,平時我這縣令都得讓他三分。偏巧,這趙有才一天不學無術,雖不奸惡,卻也有些紈絝。你能夠出手教訓教訓他,本也是好事一件,可真要給趙福撞上,怕還是免不了一場爭執。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留袁大哥了。”
袁晁淡然道:“無妨無妨,你不是說他正在追蹤那些人麼?說不定我還能前去幫他些小忙,也算是一點見麵禮了。”
說罷,袁晁拱手向洪天德抱了抱拳,便欲轉身離去。
正在此時,大道兩端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雖然雜亂,但步履鏗鏘,一聽便是部卒踏出的聲音。
“快快快,別讓這廝跑了!”
聲音剛落,洪天德和袁晁都看到約有五六百兵卒快速湧出,還不待洪天德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便已將二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洪天德眉毛一掀,冷目看著先前那名副將,質問道:“張副將,你想幹什麼?”
張副將尚未答話,趙福已越眾而出,抱拳向洪天德大聲道:“還請縣令為洪某做主!”
洪天德這時才看到人叢中的趙福,麵上泛出笑容,問道:“怎麼了趙老哥?這巨野縣還有什麼是你搞不定的?”
趙福直起身子,冷目盯著與站在洪天德對麵的袁晁,然後側目向身後道:“是他嗎?”
一名鼻青臉腫的小廝模樣人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在袁晁身上打量了一下,繼而對趙福顫聲道:“是是是,就是他打死了趙公子!”
趙福聞言,雙目一轉,盯著袁晁的眼神更添狠厲。而洪天德眉頭一皺,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趙福出現,還盈盈保持著笑意的袁晁聽到那小廝說趙有才死了,麵色一凝,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指著那小廝破口罵道:“你放屁,老子當時隻打斷了姓趙的幾根肋骨,根本要不了他的性命。”
那小廝見袁晁麵色,渾身打了個哆嗦,趕緊躲到趙福身後去了,他就是那個趙有才死前看到的最後一人,不過這等秘密,即便他帶進棺材也不可能吐露半句。
趙福並不大話,把手一招,四名兵卒抬著兩個擔架便擠入人叢。
袁晁看著那兩副擔架上蓋著的白布,以及白布下的人形模樣,知道十有八九,下麵躺著的便是趙有才了。
果然,趙福一把掀開兩副擔架上的白布,顯出下麵趙有才和另一名小廝已經沒有了生氣的麵容。二人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顯然生前挨了不少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