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眼見一把閃著悠悠藍光的刀尖將要刺入李鈺胸膛,李鈺雙眼一擰,腳下太極七星步急錯,使了一招鬥轉星移,身體硬生生憑空挪移三寸,恰好避入在身前急速逃竄的一名敵人身後,堪堪躲過必中的一擊。
這一變化隻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待到那名驟然襲擊的同伴發現手中長刀刺了個空時,一隻大手已繞過與他擦身而過的蒙麵漢子,穩穩抓住他的胳膊。
當這隻如鐵箍一般的大手將他臂膀鉗住,他便如一隻軟腳蝦般,和與他擦身卻還沒過的蒙麵漢子撞個滿懷,兩具身體倏然一分,便急速癱倒地上,再無半絲力氣。
李鈺一招得手,哪裏還會停留。手中長刀明晃晃卻如孩童的玩物,太極七星步施展到極致,長刀似是無章卻勝有法,猶如行雲流水般向場中諸人潑水卷去。
更兼他左手並指成刀,借著刀光掩映戳向全無招架之力的敵人。隻要指尖觸到人體,便有一股洋洋暖流瞬間被吸入體內,不斷充盈著浩瀚無邊的氣海丹田。
這還是李鈺第一次施展化境宗師的實力,身形到處,竟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倒下一片。
待到二十息過後,場中隻餘他和徐慕白、王北川以及傷痕累累的大錘。
大錘武藝雖然高強,但在剛才敵人密謀已久的襲擊下,腰腹再次受到重創,一把尖刀透過前後兩塊銅板的縫隙插進左肋,不知沒進幾許。
看著大錘癱坐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李鈺眸中蘊滿濃重的憤恨和惋惜。
三人圍在大錘身周,李鈺用手搭著他的手腕,勁力運出,調動丹田和經脈中的真氣緩緩度入他的體內,一邊探查他的傷勢,一邊嚐試著恢複他的生氣。
真氣過處,李鈺明顯感應到大錘傷勢頗重,若非他有氣境巔峰的高強功力,此時恐怕絕無生還的道理。
待李鈺的奇異真氣源源不斷地度入大錘體內半柱香後,大錘隨著喘氣而急劇起伏的胸膛才慢慢恢複平穩,又過盞茶功夫,他才終於能夠微微張口,望著李鈺道:“多,多謝。”
李鈺並不言語,聚起精神將真氣注入他體內,感受著他逐漸恢複的生機,慢慢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時徐慕白和王北川終於見到大錘睜眼說話,麵上緊張神情微鬆。
徐慕白憤憤罵道:“狗日的居然上了這幾個小嘍囉的當,待我去把他們砍了再說。”
說罷,提刀轉身便欲將癱倒地上功力全廢、氣力全無的十餘名敵人屠戮泄憤。
王北川一把將他拉住,沉聲道:“大哥勿急,現在他們已形同廢人,量也逃不出你我的手掌心,等我們查明他們底細再殺不遲。”
徐慕白聞言恍然,將手中長刀重重插進泥地,邊運起雙腳爆踢地上眾人邊吼道:“死罪暫免,活罪難逃。”
那些活著的都是被李鈺施展吸星大法廢了功力的人,因為李鈺是在暴怒之下施展,因而力度頗大,竟讓他們此時連呻吟慘叫的氣力也無,偏是又能分明感受到痛楚,在徐慕白蓄意發泄的爆踢下真是生不如死的一番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