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他懷裏,我在想,他是怎麼做到的。
來的人是易楓和顧琳兩口子,他們大包小包的不知道又提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是怎麼了?”
顧琳一見慕容陽洋懷裏被抱著的麵無人色的我,一把把手裏的東西盡數扔在了地上,幾步奔了過來,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心疼的撫摸著我的額頭。
“放心吧,就是妊娠反應,你們先坐吧!”
沒等慕容陽洋開口,我搖了搖頭,躲開了她的手,淡淡的說道。
自從離開了Blood的私人診所之後,我有一種感覺,失去了易凡就像失去了全部的陽光空氣水和鹽,任何人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了,大家的關照讓我感覺很反感,所以,每一個人的每一個關心,我都選擇去冷淡的拒絕,就連顧琳也不例外。
四個人都正式落坐之後,我才知道,他們兩個口子提來的大包小包,全都是婚禮方案,是他們自各個大小婚慶公司花錢買來的。
其實,慕容陽洋是很希望給我一個盛大隆重又正式的婚禮的,而朋友們也是這麼想的,特別是麵前這一對兒,更是前後忙著緊張羅著。
我心裏明白的很,大家想的跟我一樣。
都盼著把這場婚禮弄得眾人皆知,然後聲勢能造多大就造多大,如果可以的話,全世界的每個角落裏都傳到才好,這樣易凡要是還活著,他一定會跳著腳跑著步飛奔著回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隻是,這麼久之後,心裏的那點兒子盼望已經不再了,所以,他們每次提到婚禮時,都會選擇沉默,就像今天一樣,安靜的擺弄著套在腕間的“連心鈴”,左搖右晃放在耳邊,不管多用力的去鼓搗,卻是發不出一點點聲音的。
顧琳和易楓還在拉著慕容陽洋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婚禮的樣勢,還有如果易凡出現的話,要如何對付他,又如何如何的。
越聽越覺得很好笑,我無奈的從鼻子裏嗤了一口氣出來,語氣淡淡的就像一杯溫吞水,繼續把玩著腕間的手鐲。
“沒用的,咩咩,你也試過很多次吧,這‘連心鈴’,你還記得以前嗎?咱們三個誰有什麼事兒,隻要是一個動,另外兩個都會有反應,但是,你看看現在,無論如何搖如何晃,他都是不回應的,若是真能出現,又何必一點回音都沒有呢?”
這句話讓本來熱鬧的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顧琳手裏的樣本兒好險沒掉到地上,臉上的笑意僵在了那裏,不難想像她之前也是在強顏歡笑而已;易楓的目光垂了下來,盯著地板,不說話,雙手不停的反複的搓弄著,反複歎氣。
總結成一句話,反正就是能從他們的臉上讀到一絲絲不滿。
慕容陽洋倒是跟他們都不一樣,即使是我連日來對他做了諸多的“壞事”,卻不像他們一樣表現不滿,反而越發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顧琳,易楓,你們也不用費這份兒心了,前些日子我也跟其他人說過了,既然她不喜歡那種大操大辦的婚禮,又不願意人多了煩,那我們就隻去領個證兒就好,畢竟,我們這個婚,就隻是為了不讓她做一個單身母親,也給我明目張膽的照顧她一個理由!”看了我了一眼,他的笑意不減反盛,“至於,你以後要是還有什麼要求,就跟我說,我一定全都滿足!”
這些話還真是我想要的,而且,我現在也很想說,既然我說什麼都能滿足,那就把易凡還給我,讓他回到我身邊,讓他永遠都不離開。
但是,我卻一個字兒也沒有說,自己的任性和冷淡是裝出來的,自己的暴躁和乖戾也是裝出來的,其實,我還是那個我,那個想把一切都奉獻給自己愛的人的我。
“你別總這樣行嗎?”顧琳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坐到我跟前,一把扯開了我把玩手鐲的手,“你還要慕容怎麼樣?你還想我們怎麼樣,難道小爺沒了,我們大家就都開心嗎?難道,小爺沒了你也要折磨自己然後折騰我們每一個人嗎?”
易楓馬上站起來一把拉住了他,用力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逼她也沒有用,失去易凡之後的那種痛,隻有她自己才能消化,我們誰也幫不上,就是你再急,也不要吼她!”
看夠了他們的“表演”,我低下了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就像上空著眼前的一切,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