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香煙放在嘴裏,試圖平複心中的激動的浪潮。他已經被她絮絮不休的話語勾去了魂了。就像煙霧積攢在肺部一樣,不知為何,他的心堵得慌。
“回去休息吧。”
為了抑製住體內沸騰的血液,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他怕他整個靈魂和身體都會屈從於這個初次見麵的女人。這種害怕自我失控的擔憂,對他而言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Prime酒店擁有35層樓,設施配備齊全。父親薛會長最先創立了這個酒店,然後壯大發展至今,這其中的艱辛,薛錀很清楚,因而位於慶州的這座Prime酒店對他而言,意義重大。
佳朗的房間位於25層的頂層休息室。
“你可以先回去。”
佳朗看到薛錀和她並排站在電梯門前,並按下電梯按鈕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喝的很開心,也有些微醉,但還不至於走路不穩或是需要他人幫助的程度。
“真是抱歉,我們方向一致。”
“哦,好……”
佳朗尷尬地漲紅了臉。她沒想到他也住在這裏。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佳朗跟在薛錀身後慢慢地挪動著腳步。
“該不會樓層也一樣吧?”
看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按下”25”層後,佳朗緊張地心都掉到嗓子眼了。因為身處密閉空間內,他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和陌生男人在窄小的密閉空間內獨處,這讓她很不適應。佳朗突然喘不過氣來了,他和她的呼吸聲一直在她耳邊縈繞著。
“呼……”
佳朗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將心中急促的呼吸釋放了處理。男子的呼吸穿過她的頭頂、脊椎骨,向她襲來,她的心、她的臉頓時灼熱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
電梯到達25樓時間很短,但佳朗覺得像是足足過了25分鍾一樣漫長。突然,她被圓柱形升降機的玻璃門外的燈紅酒綠的城市夜景吸引了。咻的一聲,就像是做娛樂飛車一樣,電梯一下子快速升高了。佳朗感到一陣眩暈。隻要搭乘視野極佳的電梯,就會產生的症狀。身體離地麵越來越遠,速度越來越快,佳朗十分恐懼。
“啊!”
結果,佳朗因為暈眩,整個身體開始搖晃不穩。薛錀快速地扶住了佳朗。
瞬息間,一股刺痛地電流從他們接觸的部分蔓延至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佳朗感覺自己全身的寒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她雙肩顫抖,臉紅地轉過頭看向他說道:
“對,對不起。”
“沒事吧?”
“沒事。”
從他懷裏逃離後,佳朗迅速地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男子滾燙的呼吸和溫柔的嗓音一直在她耳邊打轉。她的心砰砰直跳,即便脫離了他的懷抱,被他抱過的肩膀依然灼熱。好像男子的手環抱著她的雙臂,擁她入懷一樣,全身麻酥酥的,整個人都精神恍惚了。
叮咚。
電梯門剛打開,佳朗趕忙從那個狹小的空間逃了出來。
“呼。”
她悄悄地緩了口氣。但很快,一種奇怪的感覺又再次朝她席卷而來。大晚上,自己和一個男人一同想著酒店客房走去,這種感覺別提多奇怪了。
“……”
“……”
更何況,兩人還一句話不說走著,真是太鬱悶了。如果有個可聊的話題就好了。他究竟要走到哪?
兩人默默地走向客房,沒有說話。佳朗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薛錀,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說道:
“我,到了。”
直至到了客房門前,佳朗才安心地舒了口氣,神經也一下子放鬆下來。和他一起的時候,她一直緊張地不知如何是好,手掌也溢出了許多冷汗。
“你住幾號房?”
“旁邊的旁邊。”
“好。”
朝他指向的客房看了一眼,佳朗點點頭,尷尬地笑了笑。這麼大的酒店,為何他偏偏就住在自己附近呢?這個男人職業到底是什麼呀?究竟是什麼職業,才會住在這家酒店呢?今天參加晚宴的人員,大部分是國樂團員和文化藝術相關人士。
佳朗心中帶著對薛錀的疑問,向他道別道:
“托你的福,今天過得很愉快。”
薛錀沉默地看著她。緋紅的雙頰,水潤誘人的嘴唇,明亮的眼睛,披肩的黑亮秀發,清爽的洗發水香味,再加上冷清寂寞的深夜。
這所有的一切,足以喚醒男子沉睡的本性。
“您慢走……嗝!”
佳朗的話語被打斷了。忽然,男子伸出細長的手指撥弄著她的秀發。
“真可愛。”
他很自然地將手伸到她的脖子旁,反複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喃喃自語道。低沉的嗓音傳入了佳朗的耳邊。他指的是什麼?嘴唇?還是頭發?佳朗心髒撲通撲通直跳,腦海中閃過幾個疑問。
“啊,我……”
突然湧來的微妙心情,讓佳朗緊張地低聲嘟囔道。但不知為何,自己就是無法撇開那撫摸著自己脖子的手。應該要推開的,可為何自己像吃了迷魂藥一樣,喪失了所有的防禦能力,溫順地接受著他的撫摸。
也許,自己心中某個角落正幻想著和他進行這樣親密的舉動。
戰栗的電流快速地蔓延至她的全身。他細長的手指溫柔地替她梳理著黑亮的秀發,殷切的呼吸鋪灑在她的臉上。佳朗全身都被這曖昧氣息包圍著,她尷尬地抬頭看向了薛錀。瞬間,她看到那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正燃著熊熊的火花。對上他火熱的眼神,佳朗覺得自己也快速被動搖了。但她必須要脫身才行。
“那個,我先……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