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門發出一聲低沉的響聲,言恒順著我的視線微微轉過頭來,用手戳著我的腮幫子:“笑的腮幫子疼不?”
“你不說,還真有點疼。”我伸手揉了揉有些抽搐的臉。
言恒的眼神黯了黯,一臉認真模樣:“其實你別看阿遲他這樣冷冰冰的,我們幾人中他過的最讓人心疼,他那個小媽可不是省油的燈,據說還有個哥哥,哎!不說話了!你還是當心不要踩到老虎的尾巴。”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起慕容遲,對於那個B市不管誰見了都低眉禮讓三分,商界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用“心疼”二字形容。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空落落的。
簡溪咆哮著地管家丟出去,十分狼狽。
她推我的時候,原本我是可以抓住樓梯的扶手不讓自己從樓上摔下來,隻是我沒有那樣做。
慕容遲不喜歡不懂得分寸的女人,顯得簡溪正是這種女人。
保姆給老宅打電話卻是出我意料之外。
晚上,我給爺爺打了電話,讓他安心,說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輕描淡寫地提了兩句簡溪。
對於簡家那對夫婦,我從來就沒有抱著他們會就此放手的心態。
昨晚我收到了母親在醫院裏的照片,蠟黃的臉沒有一絲血色,頭發被人揪著,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
他們很聰明,除了那雙手,照片裏沒有露出任何跡象。
我看著照片,眼神迷離,沒有焦點的目光投射照片上,微微攥著拳。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宿,努力思索著該怎麼開口問慕容遲要錢。
對,就是要錢!
多麼直白的目的,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討厭,沒有辦法,時間讓我們都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並且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王姨聽說我摔倒,摔到了腦子,爺爺心疼,便讓王姨回來,足足頓了三天的湯,補得我見了魚湯,雞湯,排骨湯……就範怵!
今天一大早,在王姨的眼皮底下喝完排骨湯,我憋了半天:“王姨,慕容遲都喜歡吃什麼菜?”
王姨先是一愣,隨即眉眼笑開了花:“少爺啊最喜歡吃紅燒肉,最喜歡夫人做的,隻是……”王姨眸子突然黯然失色,撚了撚唇,“少爺不喜吃辣,口味清淡點最好。”
我微微低頭,彎了彎唇,看著王姨欲言又止的樣子,思緒沉了沉。
腦海中突然閃過慕容遲那張俊美的臉,如墨的黑眉暈開一抹化不開的冰冷,自從我認識他以來,便從未見他真正笑過。
而他的過去,於我像一個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索的迷,連我自己都未曾發覺。
王姨教我做菜,有模有樣的。
雖然基本飯菜我大都會做,雖不及慕容家的大廚,倒也讓白兮兮兄妹兩個讚不絕口。
隻是在王姨麵前還是刻意收斂了一些,不至於讓王姨麵上過不去。
人總要開始學會邁出第一步,哪怕你一開始就知道結局不這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