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這是什麼味道,是香水嗎?還是天然的花草?彼此間隻有一步之遙,我忍不住彎下腰,想要仔細聞個清楚。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丹尼的眼睛卻突然睜開,猛烈的驚嚇使我突然僵在那裏,臉上全是尷尬的神色。
“早上好!”他眯著眼睛,笑盈盈地望著我。
這副笑容,真是天下無敵啊!撲通撲通……我心跳的速度又突然加快了。哪知接下來的一句話馬上將所有感覺敲得粉碎。
“小豬。”
“欠扁啊?”我當場一掌劈在他的頭頂。
“好吧!你不是小豬……”他露出委屈的表情。
這還差不多!我凶神惡煞地哼了一聲。
“你……你是我見過的最野蠻的小豬。”
劈裏啪啦……房間裏響起一陣混亂的粉碎聲,並夾雜著幾聲男人的慘叫。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經過一番地獄般的摧殘,早飯時間,他還能從廚房裏端出一大盤豐盛美味。
鋪著厚厚奶泡,馥香厚鬱的卡布基諾咖啡。像花朵一樣好看的水果布丁。還有躺在精致藤筐裏,金黃酥脆的起司麵包。
我望著這些陌生卻又充滿誘惑力的食物,心裏蕩漾著一股奇妙的感覺,這還是我第一次喝咖啡呢!我先嚐試著用舌尖碰了一點杯沿的奶泡,輕輕的像羽毛一樣充滿甜味。再往下喝了一口,苦澀中混合著濃香……和碧雲山的茶葉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真好喝!”我情不自禁喃喃地說。
丹尼在餐桌對麵微笑地拿起一片嫩黃的吐司,均勻地抹上一層黃油,再抹上一層果醬和香芹,然而遞給我:“多吃一點,吃飽一點,這樣晚上才有力氣展開行動。”
好溫柔的語調,好美的麵孔。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是……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幸好今晚就是Tzimisce的集會,不然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陷入一種更危險的境地。
吃過早飯以後,丹尼換了衣服就要出門上班去了。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我要乖乖躲在房間裏。我明白今晚對於此次任務的關鍵性,在此之前絕不能出任何閃失,自然點頭答應。
等他走後,我便動手收拾房間,然後打坐靜修,時間倒也快得飛快。到了晚上,他從外麵回來,又帶了好幾份香噴噴的美食。
我們一起坐在餐桌前邊吃邊聊,融洽得就像一家人那樣,真的很奇怪,跟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人居然有這種感覺,莫非前世有緣?
午夜時分終於來臨。白色的月光,皎潔映照在窗前。
鐺……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鍾聲。
此時,丹尼鄭重地換上一套中世紀的金線緞高領外衣,來到我的麵前。“出門以後,一定要緊緊跟著我,千萬不要被別人察覺。”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其實今晚的任務說難也不說。隻要見到Tzimisce親王,並找到機會把師父交給我的符水投進他喝水的杯子裏,事情也就成功了大半。接下來的事,師父自會處理。況且,我還有沙華的隱身咒,正常情況下,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想到這裏,我抬起頭,投給丹尼一個充滿信心的眼神。哪知,在目光相撞的刹那,我竟然感覺他比我還要緊張。又像在期待著什麼。
是我的錯覺嗎?
會館頂層的露天廣場,月光如水傾瀉,四周彌漫著朦朧光暈。廣場的正中央,聳立著一座氣魄輝宏的圓形祭台,裏麵燃燒著巨大的篝火,火焰不斷搖曳。
雖然祭典還沒有正式開場,但祭台四周的地麵,已經虔誠跪滿無數Tzimisce的成員,齊聲呼喚他們至高無上的親王的名字,一個個翹首以待。
“瑟裏奇!”
“瑟裏奇!”
再遠處,數以百、千計的男男女女仍然不停地從四麵八方湧向這裏。就連漆黑的夜空,也有大群的蝙蝠,降落到地麵,化成人形,融入隊伍。我跟著丹尼順著旋轉樓梯來到這裏,望著眼前的場麵,心裏隻有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