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達嘎達。”邢璐把棒棒糖連同塑料棒一同咬了下去:“老章和盧強都見過帽子男不止一次,就連你也在他們出小區去酒店的時候有過驚鴻一瞥,在我們四個人當中,就隻有我沒見過他,你讓我怎麼分析?”
我一聽覺得有理,有道:“要不把老章叫回來問問?”章學澍直接去了小區蹲守,並沒有回我們的住處。
“不用了。”邢璐把塑料棒一扔,“其實也不難猜。我問你有能力找到秦鼎,又不怕傑克和吳乃定他們黑吃黑黑了他的,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邢璐的循循善誘就像汽車的潤滑油,讓我生鏽的大腦又開動起來:“鬼王黨手中本來有兩個鼎,但被琉璃司拿走了,吳乃定又是他們的叛徒,可以先排除。茶語山莊跟天機門現在連苟延殘喘都算不上,自動淘汰。特課的話...”我頓了一下,決定還是相信白老頭子一回,“白俊升嫉惡如仇,手下的人不是酒囊飯袋就是黨性原則極強的,應該不至於幹這事。剩下還有琉璃司跟地龍會......”林墨和方喬兩張臉先後從我腦海中閃過。
“我說,地龍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林墨在琉璃司屬於一言九鼎,君主集權,下麵的人洗腦洗的連我都佩服,隻有地龍會一直籠罩在雲裏霧裏,唯一了解它的窗口就是方喬,但方喬是地龍會的人,自然不肯能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早知道應該多問問林墨地龍會的消息的,以現在我倆的關係,應該不會收我費吧?我默默想著。
“盜門的每一脈他們的運作模式都不盡相同,茶語山莊走的是家族製,天機門則是‘三權分立’,鬼王黨則是‘飛僵’一支獨大,琉璃司是林墨的一言堂,特課則完全公職化,這些模式都有這樣那樣的弊端,而地龍會的運作模式在我看來則是最合理的,他們實行的是‘長老製’,地龍會的每一個決議都需要經過長老會的多數同意,長老都是地龍會的宿老,他們為地龍會拋頭顱灑熱血的幹了一輩子,退休後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地龍會供著,自然不會親手毀了自己奮鬥了一輩子的地方,所以決策一般都是最符合地龍會整體利益的。哦,對了,長老會有5個人組成。”邢璐一口氣介紹完了盜門六脈的生存方式。
“有點眾議院參議院的意思。”我摸著下巴道,“方喬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他年紀輕輕,打死我也不相信是長老會的一員。
“你可以把他等同於林墨看待。”邢璐微閉著眼,享受著傍晚的清風。“這龜兒子,來頭還真是不小!”我打了個哈哈,在我最大限度的想象下,我也沒把地龍會現任老大同方喬這家夥聯係起來。
“其實你也沒必要把他看的太高了,權力都在長老會,他就是一個跑腿兒的。”邢璐不屑道。“你這是真心的還是摻雜著個人情感?要知道你的評價可能會影響到我對整體形勢的判斷。”我憋著笑道。都知道你跟方喬不清不楚過,看你怎麼解釋。
“我是真心還是假意跟這次形勢又什麼關係?就算有,影響到你了又怎麼樣?你的判斷準確與否關老娘屁事!”邢璐皮笑肉不笑道。
“咦?啥時候貼的罰單?”強子已經緩過神來了,走過來看到車頭雨刮器下壓著的一張紙條問道。邢璐撇撇嘴:“很稀罕嗎?不就是罰錢嘛。”氣呼呼地走過去一把扯下來,準備揉成團的時候猛然停住了手勢,急忙道:“侯迪,快過來!”
紙條上簡簡單單寫著一行字:明天晚上十一點半,精明洞淵之鼎將從茶夾碼頭走私出境!
“原來那個鼎叫‘精明洞淵之鼎’啊,怪不得那麼多眼睛。”我恍然道,“茶夾碼頭又是個什麼地兒?”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碼頭,就是一處荒灘,從廣州走私的海運船大部分都是從那裏出去的。”邢璐不假思索道。
“既然都知道,那為什麼沒人取締嚴查?”我問道。
邢璐冷笑一聲:“對律師而言法律法規很熟悉,但你熟悉嗎?對醫生來說經脈血管很簡單,但你認識嗎?走私也一樣,在走私界是普遍認知的不一定全世界都知道,不然他們拿什麼走私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