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熱浪撲人麵。借著風勢,小紙條拚命的抖動著,似乎想從邢璐的指縫中掙脫出去。“你對這茶夾碼頭倒是挺熟悉的。”我玩著自己的手指道。“嘩擦”邢璐最終還是把紙條揉成了一團握在手裏:“你不用這樣陰陽怪氣的,別忘了我是鬼王黨之前的代理人,知道這有一個走私碼頭很困難嗎?”
“不困難,一點也不困難!”我連忙搖頭將話題岔開,“這紙條上的內容可信嗎?以前出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邢璐螓首微抬,柳眉微蹙:“沒印象,也有可能我把它當小廣告扔了也說不定。但他能知道茶夾碼頭和‘精明洞淵之鼎’,單憑這兩點就應該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先把老章叫回來吧,咱一起合計合計。”我最怕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了,半遮半掩,隱晦難明。去吧,怕掉坑裏,不去吧,怕之後追悔莫及。“就是,是該吃飯了。”強子擦擦嘴巴道。被我“吧唧”賞了一個耳刮子:“老子說的是合計不是盒飯!”
老章回來天色已經徹底暗下,外麵無風無星,納涼做操的老頭兒老太們已經三三兩兩的出現在了街道邊、公園裏、大樹下。老章帶來了吃食,我們就這樣聽著外麵的聒噪邊吃邊分析。“要不我明天去看看?”老章聽完了我們的講述率先道。
“不行!要去也是他們這倆好吃懶做的去!”邢璐心疼章學澍,把我和強子推出來道。就像有人失戀了會通過拚命購物來忘卻傷痛,章學澍通過拚命工作,壓榨自己來保證自己不去找厲永年報仇。我沒想到章學澍和丁宇的革命友誼竟然如此深厚。
“我們哪好吃懶做了?就這幾天我們可是跑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強子咬著筷子道。邢璐灌了一口啤酒冷笑一聲:“公費旅遊誰不會?我們從雲南離開就來了這裏,這些天來老章可一天都沒落下!”
“傑克來了這麼久了?”我訝異道。邢璐摸著啤酒瓶,眼神盯著桌上的飯菜道:“多久了?據我所知他來了至少三四個月了!不然你以為他特地去應聘一個教師幹嘛,鬧著玩兒啊?難得來一趟中國,不賺個盆滿缽滿好意思回去?”我粗略算了算時間,應該就是林墨第一次跟我說起傑克來了的時候,隻不過那時候我還在十萬大山保命,也懶得理會。按照楊曦信上所說和傑克離校的神情,我肯定這個鼎才是傑克此次中國行的最終目的。“這麼說來,傑克最終選定的新合夥人是吳乃定他們嘍!”我跟轉筆一樣轉著筷子。尋找夥伴期間賺點兒外快,確定合夥人之後再把最重要的鼎帶回去,這一趟中國行倒是不虧啊!
“是的。我知道這樣的鼎一共有九個吧,厲永年在收集這個鼎,琉璃司,地龍會和你們特課貌似也在收羅,這鼎應該很貴重吧,他一個外國人一個人是帶不走的,所以跟吳乃定他們一拍即合。”邢璐漫無目的地挑著菜道,“而且他們合作的時間應該很短,至少不會超過我離開鬼王黨的時間,要不然那次吳乃定應該連人帶鼎一起帶走,不會隻綁走小四。”
“說起小四,他被綁去哪了知道不?”強子插話進來道。邢璐搖搖頭:“估計凶多吉少了。”
“哎哎哎!別跑題啊!扯什麼小四小五的,講正事!”我及時把他們兩拉回來,“再來說說那個帽子男,他的身份有譜了沒?”要不是被突如其來的小紙條打斷,我在那會兒就要問邢璐了。
“老章,那個帽子男年紀大嗎?”邢璐轉而向章學澍問道。說是喝酒吃飯章學澍還真的一直在喝酒吃飯,除了一開始的一句話後就一直不吭聲,握著啤酒瓶回憶了一會兒道:“他不是坐車就是被吳乃定派的人護在中間,因此從身形體態上看不出什麼來,臉上又帶著麵具......不過從行動速度比較緩慢來看,是上了年紀的了,但白天我那一啤酒瓶下去他也沒倒下,抗擊打力又像是中年人,不好說啊!”
嘚啵嘚啵半天,結果還是屁結果沒有。“抗擊打力這些都是可以鍛煉的,最有可能的還是地龍會的五個老家夥中的一個,但就像我說的,長老會裏的人可以說生死都跟地龍會綁在了一起,會這麼做嗎?”邢璐把問題踢給了我。我搖搖頭:“沒有什麼人是和一個東西或者事務綁在一起的,真有,那也是人為的。還是那句話,隻要給的利益足夠,就可以讓他輕輕鬆鬆的鬆綁!”眼前龍初虎、王照雪活生生的例子擺著,我對所謂的“命運共同體”一說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