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似花(二)(1 / 2)

白衣紅花的搭配很是紮眼,惹得現場的一眾人,不管男女老少紛紛側目,更不用說他身後那三四個體魄強健、身板挺直的手下了,要是再配頂黑帽子,搞把斧頭,活脫脫一現實版的斧頭幫。

氣場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讓人不自覺地產生一種距離感。兩邊的人潮紛紛自動退開,給杜偉憲讓出一條兒道來,有的還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當起了免費的儀仗隊。杜偉憲依舊擺著一張死人臉,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一隻手指了指眉心,輕輕揉了揉,低頭緩緩前行,顯得心事重重。剛踏進大廳,杜偉憲就停止了腳步,他低垂著的眼瞼看到了一雙倔強而又微顫的雙腿,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這雙腿有一點輕微的羅圈腿。本能的,他往右邊挪了挪,沒想到那雙腿也往右邊掠去,他又往左邊走了走,那雙腿如影隨形,終於他抬頭了,帶著一絲驚訝,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擋住他的去路。是的,那雙腿的主人就是我。

“杜先生......”我試著開口,隻是還沒有說完就被杜偉憲身後一群如狼似虎的甲乙丙丁給推倒在了一邊,同時那幾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殺死人,那我已經死了,死透了。或許在他們心中,擋住杜偉憲的去路就是擋住了他們的活路。

換做平時,我肯定就此撤退,不,應該是我就不會去幹這蠢事。但這次不行,出來後我每天跟家裏通電話,在見到林墨的前一天終於聽到了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他們已經找去我家了!要不是臨走前托了一個當警察的朋友照看一二,我的飯館估計已經作古。人群已經開始慢慢散去,白衣紅花終究隻能激起他們一時的好奇心,卻不能激起他們心中那顆封塵許久、路見不平的俠義之心,見到我的倒黴模樣,紛紛兩眼看天,遠離是非之地,就連看才還準備驅逐我們的保安也溜之大吉。欺軟怕硬還真是哪個行業都有啊!

“杜先生,我們應該談一談。”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即使我的衣服已經被拉扯的皺巴巴,搞了半天的發型也變得亂糟糟,我依舊還是沒有做任何的抵抗,我知道那樣隻會適得其反。杜偉憲又低垂下去的眼睛再一次抬頭看了我一眼,確定對我沒有任何印象後,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手下將我架走。“你要找的東西在我手上!”在甲乙丙丁還沒把我當做死人一樣拖出去之前,我趕忙把話說了出來。

杜偉憲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等等!”走近一步看著我道:“你說什麼?”我知道我的話起作用了,更加鎮定的說道:“你要的東西在我手上。”然後指指周圍四散的人群道,“這裏可不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杜偉憲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臉,看得我心裏直發毛,“好吧!”杜偉憲終於妥協了,掏出一塊手帕捂著嘴咳了幾下,轉身跟一名服務員說道:“幫我準備一間房間,要隔音效果好的。”看來是金牌VIP或者老顧客,那服務員一聽馬上退出去準備了。又跟那司機說道:“帶他先過去,我給墨子打個電話。”由始至終,強子都沒有出現,要是我在一小時內不出來,他會立即報警,這是我們來之前就計劃好的,對於林墨,我一直都沒有準備相信她,雖然她說了一小時後到。

路過強子所在沙發的時候,我看到他手中的報紙已經被捏的破碎了,我用幾乎不可見的動作輕輕搖了搖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按計劃進行。我被推搡著進了三樓的一間房間,隔音效果的確很好,隔音棉足足有半米厚,唯一的不足應該就是北麵有一扇窗戶影響了整體的效果,不過問題不大,因為窗戶外麵就是一塊綠化帶,不怕有人偷聽,除非他是蜘蛛俠。房間中央是一方根雕茶桌,古樸雄厚,上麵放著各種泡茶道具,茶語山莊有茶桌倒也算是合情合理,隻是茶桌的紋理中間那一絲絲的暗紅色讓我隱隱有一種不安。

紅色的玫瑰安靜地放在根雕茶桌上,沒有燒水、沒有泡茶,茶具被統統擠在一個角落,看來杜偉憲沒有與我喝茶暢談的意思。“咳咳咳”習慣性的幾聲咳嗽後,杜偉憲總算是開了金口:“你倒是有點膽色,也很聰明,要是被我找上門去你根本就沒有跟我麵對麵坐著說話的機會。鼎真的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