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眼裏總算是露出了一絲驚訝,卻不慌亂,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過程並不重要,隻要結果是我們都能接受的就行了。”這樣的表態讓我愈加肯定我被林墨設計了!
“我們白道黑道旁門左道邪魔外道都走遍了也沒這杜偉憲半點消息,你們真的能肯定他後天到長沙?”強子的語氣裏透著一股不信任,端著的咖啡杯裏居然盛著白開水,跟我一樣,他也喝不慣咖啡,隻是我沒想到他連裝都懶得裝。
“事實上。”可能剛達成的合作讓林墨的心情變得有點陽光,並不介意強子的質疑,林墨神秘的笑笑,“杜偉憲是我的男朋友,他後天約我吃飯來著。”
咖啡杯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淡綠色的地毯吸收了開水之後變得有點深黑,像一朵盛開的墨菊。我停在半空的那隻手倏然握成拳,狠狠揮了兩下,震驚而又警惕的望著林墨。林墨扯出一張餐巾紙,優雅的彎腰去擦鞋上的水珠,萬千發絲血色瀑布般垂落下來,在陽穀照射下映出點點金光。
“我的男朋友有很多,杜偉憲隻是‘之一’。”林墨直起身,紅發在雙手中來回穿梭飛舞,不一會兒,一個馬尾誕生了。
“這算是出賣朋友嗎?”強子總算揪住了林墨的辮子,鄙視道,“也對,又不是頭一回了,做起來順手的很。真不知道接下來我們會讓你賣幾次。”我心裏一緊,這也是我此時最擔心的,老子可不想隔著鐵窗看那雲卷雲舒,花開花落。
“這個世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互惠互利而已,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說不定哪天你也成了我的男朋友呢?況且,你們隻是要求見一麵,不是生死相搏不是嗎?”林墨回答的是強子的問題,看的卻是我。我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有這樣的女朋友我寧願出家打光棍,既要擔心頭上綠油油,又要擔心人家哪天潘金蓮一回。
與虎謀皮啊!還是一隻母老虎。我心裏已經生出了一絲後悔,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看《黑貓警長》裏那隻被母螳螂吃的渣都不剩的公螳螂,不禁悲從中來,喃喃道:“我不會是那隻公螳螂吧?”
林墨一怔,像是明白過來什麼後不經意露出一個美好的笑容:“這個比喻倒是有趣,隻可惜你我可不是夫妻。”一笑傾城,人間四月天。我的臉瞬間紅了,結結巴巴的吐不出一個字來。
“什麼比喻?”強子從來不肯錯過能讓我吃癟的話。“等你結婚了我再告訴你。”我有意無意的看了王靜一眼,這回,輪到她臉紅了。
“墨姐,何家那隻蒼蠅來了。”王靜皺著眉頭,心裏說不出的厭煩。林墨點點頭,神情冷漠,微微擰了擰鼻子,忽然擰鼻子的手停住了,一個大步把我跟她的距離縮短到了不足一米,似笑非笑地說道:“要不要摸一下,看看我的鼻子是不是墊的?”然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倏然離去:“靜子,我出門了,幫我送下客。”尼瑪!這娘們居然在會議室安裝了竊聽器!不一會兒,一陣馬達的轟鳴聲由近及遠,透過窗戶,我看到一輛紅色蘭博基尼漸漸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何蒼蠅是追墨姐追的最緊的一個,何家是長沙的地頭蛇,勢力很大,墨姐跟何蒼蠅的老爹也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不好得罪太過了。”王靜替我和強子答疑解惑道。林墨一走,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我聳聳肩:“微博上每個長的稍微過得去的女人,留言板裏都有一個男屌絲,年複一年,日複一日24小時不間斷的問候請安。第一時間去回複她的每一條微博,都是些毫無營養的‘早點睡’‘少喝點’之類的話,更何況林墨這種級別的女人,我一點也不意外。怎麼,我的臉上有什麼嗎?”我看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臉,不禁有點緊張。
“剛才林墨問你要不要摸她鼻子的時候,你臉紅了。”強子鄙視道。
“嗯,有那麼明顯嗎?我是在想她咋不讓我摸一摸她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