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倒好,一臉沉寂:“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真是,一直在忙碌的是自己好不好?秦隨風有苦難言啊。
四五個月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與顧初夏不同,顧初年麵色紅潤,懷孕到讓她更風晴萬種了。臉上上了淡淡的妝,明顯是花了心思打扮的,一身韓版白色雪紡裙,將皮膚映襯地更是吹彈可破,這就是顧初夏與顧初年的不同,她永遠懂得在最好的時刻,將最美的自己呈現出來。
今日確實是個好日子,至少顧初年現在是這麼認為的,從親子鑒定出來之後,她便安排進了這所別墅,這是安景旭第一次過來,她想,安景旭即便不愛她,也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端了一杯安景旭最喜歡的咖啡,顧初年臉上端的是淺笑莞爾:“你很久沒有主動找我了,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是和孩子有關——”
話還沒有說完,安景旭便推過來一分文件,安景旭的臉色很冷,她有種不好的感覺,怔愣了一會兒,才伸手拿起來,翻開……
她手微顫,手上的資料飄落在桌上,她驚愕抬眸,不可置信:“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她在明知故問,這是安景旭名下的股權,還有不動產。這些數字,她不可能看不懂,隻是看不懂安景旭的意思。
安景旭淡淡回了一句:“我名下財產的一半。”
富可敵國的安景旭,名下財產的一半,那簡直是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隻是叫他這麼說出口,似乎好像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嗓音都有些顫抖:“安景旭,你是什麼意思。”
男人對女人交付金錢,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一種是一幹二淨,互不相欠。
而她不是傻子……
他抬眸,冷徹的眸子裏沒有一點溫存,隻是冷漠:“以後不要出現,這些錢足夠買下十幾個城市,不管去哪裏,不要在這裏。”
好不容易的塵埃落定,他不想任何事任何人來打亂,即便他有把握,沒有誰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耍詭計,但是對於顧初夏,他要的是萬無一失。
顧初年臉上像凝固了的冰霜,眸子都流轉不動,卻有盈盈不斷的溫熱湧出來,指尖在沙發下握緊:“憑什麼,憑什麼讓我走,安景旭你有什麼資格,這樣侮辱我。我不要你的錢,也不稀罕你的錢,既然你給不了我要的,也不要這樣來侮辱我,我絕對不會走的。”
一個不要錢的女人,還能要什麼,要一種男人最不想給,最不願給,也是最少的東西:感情。
這是她要的,她隻要感情,其實現在她已經退步了,甚至不奢求那種她從來沒有得到的東西,她隻要留在他身邊,這麼微末的要求,難道還要她退步嗎?不,她不能退,也沒得退!
安景旭隻是冷冷反笑:“如果你聰明的話,應該知道這對你是最好的。”
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對一個完全不愛她的男人要求感情與地位,可是顧初年啊
她是個世上最傻也最貪心的女人,她的聰明都叫這個男人給蠱惑了。
所以,即便今天捧上的是安景旭的所有身家,她也會不皺眉頭地看也不看一眼。
她荒誕冷笑,甚至大笑出聲:“最好的?安景旭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明知道我要什麼,還說這樣的話,你的孩子,你也要用這些錢打發嗎?”
安景旭自然知道顧初年要什麼,隻是給不了,也不想給,僅有的都給了另一個女人了,連心都不是自己的,除了錢,他一無所有。
可是顧初年呢,太貪心,又不聰明,所以傻到不清醒,要了不該要的東西。
安景旭冷笑,似乎嘲弄:“那是你的孩子,留與不留,你自己決定。總之,我不想我妻子以後看見你。”
除了顧初夏的孩子,大概安景旭不會承認誰的孩子。這廝早就中毒了,刀槍不入了。
“嗬——”顧初年慘笑一聲,指尖陷到肉裏麵。
她的孩子?原來即便有那份千辛萬苦弄來的親子鑒定,也什麼都不是,原來隻不過她一個人導演的一處荒誕劇。
臉色驟寒,她卻反笑,緋色的唇彩顯得妖嬈:“妻子?顧初夏嗎?”笑容瞬間凝固,眼神猝成兩道陰狠:“安景旭,你很可笑,知道嗎?你和我有什麼區別,這樣用交易換來的婚姻,不覺得諷刺嗎?那個每夜躺在你身側的女人心裏想的念的不是你,不覺得荒誕嗎?”
似乎隻有這樣不計後果地扯碎安景旭的傷口,她才能好受一些,至少這樣,她不會以為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至少這樣,還有人陪著她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