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不解……

曉靜一臉醬紫,看向顧初夏,顧初夏隻是心有戚戚然,看著那杯咖啡,沒說話。

“真要喝牛奶?”曉靜又問。

顧初夏皺皺眉,欲言又止,看看咖啡,看看程奕然。

牛奶啊,想起那種滑滑膩膩的東西,喉間就有什麼在翻滾,連帶著胃裏一陣鬧騰。

顧初夏不說話,然後眼睜睜看著程奕然皺著眉頭將那杯咖啡一飲而盡,對著呆若木雞的曉靜一本正經地說:“她最近不能喝咖啡了。”又轉頭對顧初夏囑咐:“咖啡因對胚胎有很多壞處,以後記得戒了。”

那不喝牛奶行不行……顧初夏一句話還留在喉嚨裏,來不及說出來,就被曉靜驚驚乍乍的大嗓門給驚住了:“胚胎?”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顧初夏身上上下梭巡,“什麼胚胎?”

顧初夏被曉靜灼熱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笑得勉強:“難怪還沒拿護士證呢。”胚胎啊,還能有什麼胚胎……

什麼叫平地一聲雷?

什麼叫風中淩亂?

什麼叫語出驚人?

這就是!

圓溜溜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一定能塞一個雞蛋:“顧初夏姐,你——”眼神落在顧初夏平坦的腹上,“你有孩子了?”

顧初夏也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用手拂了拂,反問:“不明顯嗎?已經四個月了。”

確實不明顯,她原本就消瘦,四個月的肚子一點也看不出來。顧初夏有些挫敗,看來回去還要好好補補。

曉靜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眼珠子轉啊轉,四處溜著,在幾步之內來回走動:“天啊,我淩亂了,等等,讓我先理理思路。”純屬自言自語,曉靜呆著眼神,愣著臉,“顧初夏姐你懷了孩子,但是沒有結婚,那孩子的爸爸是——”

自言自語突然頓住,曉靜灼灼看向顧初夏,那意思很明確:從實招來!

顧初夏訕訕,低下頭,唇角微微抿了抿。

程奕然小心的查看了顧初夏的神情,才對還處在震驚中的曉靜說:“曉靜,709的病人該換藥了,你先去一下。”

這風口浪尖上,曉靜哪裏會聽啊,擺擺手,眼神還停在顧初夏身上:“等一下,才剛換過呢。”走過去幾步,一臉的蠢蠢欲動,“我說顧初夏姐,孩子的爸爸是誰啊?趙顧墨還是安景旭?那你要結婚嗎?日子訂了嗎?”問了一大通之後,由於太震驚,加之某人咋咋呼呼,完全沒有看見顧初夏刷白的臉,又火上添油地看著程奕然,揶揄問道,“不會是你吧,程醫生?”

一定是這三人之中的一個人,到底是誰啊,動作這麼快,不太像程醫生的作風啊,倒想趙顧墨那個妖孽所為,如果真是他,那程醫生怎麼辦啊?他最喜歡顧初夏姐了……曉靜在心裏極火燎原的。

程奕然被曉靜的口無遮攔鬧了個僵化,一時竟愣了,顧初夏更是無語凝咽,竟插不上話。

沉默了一個須臾,程奕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789的病人該量體溫了,你的實習報告我還沒有寫完。”

前後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曉靜卻聽懂了。明目張膽的威脅啊,誰不知道實習護士的報告要主治醫生評分,而且在最終考評占了最大的分數比例,這一句話無疑就是一座資本家大山啊,一盆冷水將曉靜那點子八卦火花給滅了。

曉靜一張俏臉醬紫,心有不甘地瞅了瞅顧初夏,悻悻轉身,訕訕說了一句:“我這就去。”走到門口,抓了一把頭發,回頭審視顧初夏,忍不住還是問,“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呢?”

顧初夏無語搖頭,程奕然一個眼神過去,那廝比兔子跑得還快。

“她總是這樣,缺了個心眼。”程奕然語氣無奈。張曉靜孩子心性,又咋咋呼呼的,平時確實叫程奕然頭疼的。

顧初夏斂了笑,望向程奕然,眼神微微急促:“你不想知道嗎?奕然,從你知道,然後給我安排檢查,預約醫生,但是卻沒有問過一句,你不想知道嗎?如果是你,我會告訴你。”她有些急切地想表達著,吐出來的字眼一個一個都是艱澀幹啞的。

確實啊,即便是曉靜也會這樣好奇想知道,他呢,卻一句不問,顧初夏其實從來沒有打算瞞程奕然的,隻要他問,她便一五一十,但是到現在為止,他絕口不提。

程奕然似乎欲言又止,卻又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