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秦隨風冷嗤,這個詞語,絕對不適合安景旭,他隻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秦隨風湊過去,就盯著安景旭的眸子:“安景旭,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眼睛裏都有殺氣了,還喜歡?你真假。”
除非你不是男人……這一句,秦隨風識趣地憋在了肚子裏,他可不想死。
安景旭冷冷一眼,秦隨風噤若寒蟬了,聳聳肩,悻悻閉嘴。
“你去開始著手,我要最快的速度見效。”
拿了文件,秦隨風攤攤手:“好吧,你要瘋,要找死都隨便你。”
他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安景旭瘋了,上海的天要翻天覆地了,罪魁禍首還不知道在哪裏悠哉悠哉呢?
顧初夏想,她絕對是對這醫院最熟門熟路的病人,進來頻頻光顧。曉靜都像招待客人一般了。
“顧初夏姐,你先等一下,程醫生手術很快就出來。”
“嗯,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了。”
曉靜笑起來有個淺淺酒窩:“我不忙,還沒拿到護士證呢。”放下手裏的東西,“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顧初夏剛想叫住她,那個風風火火的丫頭已經出去了,顧初夏歎了口氣,真是個急性子的姑娘,難怪到現在還沒拿到護士證。
有時候,不想想起某人的時候,偏生躲都躲不掉,顧初夏不過是閑來無聊,拿了本雜誌翻翻,好巧不巧,那封麵就是某張總是揮之不散的臉。
也許真的,這個上海偎圍著安氏雨後轉,上海的媒體就圍著安景旭轉,所以,從概率上講,她也避不開某人。
擱下雜誌,她靠著沙發閉眼養神,最近總是嗜睡,沒一會兒,睜開眼,有些心煩意亂,還是賭氣一樣地把那本雜誌拿起來,左翻右翻。最後對著安景旭的封麵,皺皺眉,又將雜誌壓在了茶幾的底下。
眼不見為淨,顧初夏啊顧初夏,真是越發沒有用了,不過是一本雜誌就擾得你心神不寧了。
哢嗒——
顧初夏微怔,看向門口,不是曉靜,同樣穿著護士製服。
這裏是公共預約室,顧初夏隻是自顧安坐,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茶幾的下麵。
“顧小姐,來找甄醫生嗎?”
顧初夏微怔,看向開口的護士。
腦中並沒有這個護士的印象,應該不認識,這顧小姐指的無疑是她自己,那甄醫生呢?
顧初夏淡笑,並不語,唇邊弧度不像平時的自己,那是顧初年的笑,她已經模仿的爐火純青了。
既然那個甄醫生有約的不是這個顧小姐,便隻剩一個顧小姐了。
顧初年……
護士小姐,翻找資料的時候,又說:“昨天還剛來過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可能吧。”顧初夏回答,隻是三個字,聽不出疏離親近,聽不出語氣態度,模棱兩可的回答,卻恰到好處。
取了東西,護士擦過顧初夏身邊:“我先過去了,大概甄醫生預約的病人快到了,你可能還要等上一會兒呢。”
門合上,顧初夏嘴邊緩緩漾開鬼魅的邪笑,淺淡又邪肆的:“顧初年?”
那個護士口中預約甄醫生的顧小姐,斷然便是她了。
“終於回來了。”
平白消失三個月,那人要回來了,大概有些人又要不平靜了。
又等了一會兒,程奕然才來。聽曉靜說奕然已經做了醫院的外科主任,必定是很忙的,但是對於她,他總是有時間和耐心的。
“手術成功嗎?”
程奕然坐在顧初夏對麵,放下手上還未來得及脫下的手套:“隻是小手術,等久了嗎?”
顧初夏微微皺眉:“沒有,就來了一會兒。”喉間有些苦澀。興許是懷孕的原因,她的嗅覺越發敏感了,隱隱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抱歉,我下次注意。”她隻是微微蹙眉,程奕然還是看見,起身,將手套丟進抽屜。
他剛剛結束手術,怕顧初夏等久,便過來了,剛從手術台上下來,多少沾染了些味道,這次程奕然稍微坐得離顧初夏遠了些。
顧初夏有些稍微的羞赧,笑笑說:“你總是這麼細心。”
“看多了你皺眉的樣子。”望著顧初夏的眉間,程奕然眼神溫雅,透著淡淡清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