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不說安景旭,趙顧墨是絕對不會的,那個瘋子,這輩子就是耗在這個女人手裏,她算是看明白了。

“那是他們的事情。”顧初夏還是一貫的置身事外。

黎墨冷笑:“顧初夏,我有種預感,留著這個孩子,你和安景旭之前一定清楚不了。”

顧初夏沒有回話,隻是似有若無地輕歎了一句。

黎墨也不好再說什麼,安景旭的事情她插不上話,頓了頓,不知怎麼就問出口了:“趙顧墨呢,你打算怎麼辦?”還不識趣地接了下一句,簡直沒有經過大腦,“會考慮他當孩子的父親嗎?”

“不會。”顧初夏悠悠嗓音傳來,絲毫不猶豫,回答地幹脆利索。

顧初夏總是這樣,一幹二淨地狠絕。

黎墨沉吟,腦中揮之不散全是那天晚上趙顧墨臉上的酸楚落寞,心口漲漲地覺得酸澀,鬼斧神差就喃了一句:“他怎麼辦?”

忽而,黎墨止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是來不及了,顧初夏忽然就拿開了遮著眼睛的手,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潭便籠著她,她局促地躲不開,隻好閃躲了幾下。

顧初夏笑笑,眼神緩緩轉開,一眼透徹:“你擔心他?”似乎好像這幾天變化不小呢,除了外貌,還有……黎墨啊,難道……

黎墨想也沒想,立馬轉頭,目不轉睛,回答幹脆果斷:“沒有。”不會被看出來了吧,這個眼尖的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變太啊……她心虛啊,她心慌啊,她心髒在顫抖。

顧初夏笑得更加邪肆妖異了:“回答的太快了,不是口是心非就是不可置疑。”

真是一針見血的幹脆,雖然都沒有說前者還是後者,可是一雙彎彎的眸子像碧波泉水,映出所有。

黎墨沒出息地就偃旗息鼓了,因為說什麼什麼錯,所以幹脆不說了,低著頭。

顧初夏語氣不再揶揄戲謔,她說:“黎墨,你可以擔心她,你有資格。”

“顧初夏,你說什麼呢?”她不可置信,這話如果是別人說,她頂多就是一頭霧水,但是是顧初夏說的,那她就不可置信,又矛盾地深信不疑了。

顧初夏也不拐彎抹角的,隻說:“你們是有婚約不是嗎?”

“你什麼時候知道?”

“知道你是黎家人,就不難猜出你們之間的關係。”她斷言。

言外之意黎墨懂,也就是很早就知道了,她竟然什麼也不說,她自己還以為藏得有多緊呢,原來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逃過這個女人的眼睛。

突然覺得這人聰明的太可怕了。

“顧初夏,與你相處必須要做好透明的準備。”

顧初夏隻是似嘲似諷地笑了笑:“有時候知道太多也很累,因為要裝作不知道。”

知道太多了,麻煩就會越多,像顧初夏這種討厭麻煩的懶人,通常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比如明明知道黎墨的所有,比如明明知道趙顧墨的心思,黎墨在心底裏多加了一條,比如明明知道安景旭的心意。這個女人口是心非已經到底一定的境界了。

可是某人這幅不以為意的聰明是在讓人不爽,見過有人抱怨自己太聰明嗎?顧初夏就是這種人,黎墨就聽得紮耳:“我有種想拍死你的感覺。”

顧初夏淡淡回一句:“你就當我不知道好了。”

這能當嗎?難道要她明明知道這廝什麼都不知道,還拚死拚活去裝?黎墨無語凝咽。

“趙顧墨呢,有打算嗎?”她心平氣和地問著,說起趙顧墨一點起伏也沒有,似乎他們之間就沒有那麼一腿似的。

黎墨歎了口氣,眉頭皺得可以夾住一支筆:“能有什麼打算,都二十一世紀了,難道要我聽家裏老頭子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自己賣了?”再說了,退一萬步說了,就算她自己願意了,人家趙顧墨還挑剔她呢。

“你不喜歡?”語氣很揶揄,眼神很清澈,笑容很鬼魅。

顧初夏一貫的視線,不用說,一眼就能將人看了個通透。

黎墨懷疑,這廝莫不是學習心理學專業的,眼睛這麼尖,她有些悻悻,眼神都不自覺地閃躲了,饒了個彎子說:“生命誠可貴,妖孽與趙顧墨勿近。”

這句話倒是真的,趙顧墨前科太多,這林子一大,就指不定什麼鳥都有,以前在電台沒少說女人之間那檔子爭風吃醋的事情,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