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說翻臉就翻臉,又不是女人,居然還鬧情緒……她招誰惹誰了?一個白眼翻過去,黎墨還是歎歎氣,說:“好心當驢肝肺,算了,看在你失戀的份上,我不計較了,就陪你喝點好了。”

你說,為什麼她黎墨就要長良心這個東西啊,她完全可以一杯酒潑過去,再大罵一句:你丫的有病,衝我吼什麼。她不僅沒這麼做,還覺得這家夥有點……可憐。

要是趙顧墨清醒的時候知道他居然被女人同情了,他一定毫不猶豫一杯酒潑過去。

某人愛心泛濫,不計較了,結果某妖孽不僅不領情,還變本加厲,臉色冷沉:“丫的,誰失戀啊。”

提起這個問題,趙顧墨就像吃了炸藥了一樣,這不明顯的欲蓋彌彰嗎?

趙顧墨一句大吼,好巧不巧,這是DJ停了,頓時安靜,隻剩這句話在回蕩回蕩,緊接著無數雙眼睛飄過來,惋惜的,同情的……

“這下全酒吧都知道了。”黎墨聳聳肩。

趙顧墨頓時倒酒醒了不少,還是頭一次覺得窘迫,低下頭,一個勁地憋屈灌酒。

這些,更讓人覺得這人是失戀了。

黎墨失笑,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偶爾給趙顧墨調了幾杯酒。

趙顧墨喝酒的時候到安靜,也沒有再說什麼,就和喝白開水一樣灌酒。

“慢點喝。”一杯酒灑了大半,真叫人心疼,“待會記得付錢。”

她可沒錢,老爺子要收了她的車,房子,還有停了工作,她那點存折,可不能用來被這家夥給糟蹋了,明明是買醉,居然還點這種最貴的酒,丫的,就是浪費。

不一會兒,某人就暈乎了,桃花眼霧氣蒙蒙的,像滴的出水來,黎墨想,這人明明是一個女人,居然長得叫身為女人的自己都有些自卑了,尤其是喝醉的時候,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

拍拍腦袋,黎墨有些頭疼,怎麼老想著這家夥,看來是太久沒有碰過男人了。

一杯一杯下肚這後,開始喝的時候還安安靜靜的,到現在興許是醉了,倒不安分起來了。

通常醉酒的人不是太安靜,就是太鬧騰,趙顧墨屬於後者,沒酒量,沒酒品的家夥。

那廝,杯子搖搖晃晃,嘴裏開始絮絮叨叨,語氣先是大吼大叫:“你知道嗎?你知道那個女人又多狠心嗎?”繼而,語氣又轉為淒苦落寞,“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計較,不愛我沒有關係,那個孩子是誰的也沒有關係,隻要待在我身邊就好,這麼簡單的要求,她還要狠心拒絕,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狠心?”

黎墨大概知道了,這廝也好本事,這麼快就知道了。

這話雖然是醉話,但是也在理,確實顧初夏那人狠了點。點頭,附和:“我知道。”

突然,某人劈頭蓋臉地就頂回去:“你不知道!”,黎墨蒙了一下,那人語氣又偃旗息鼓了,“我找人監視她,是因為我放不下她,總是時時刻刻牽念著她,放不下她,總她再受傷害,她已經那樣遍體鱗傷了,所以我隻想讓她總在我所能了解知道的範圍裏。我不告訴她黎家的事,不是不想對她坦然,不是想欺瞞耍心機,隻是因為相比較她來說,那些都不重要,隻是無關緊要而已。可是她卻隻看做用心良苦。這個該死殘忍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有多狠心”

黎墨瞠目結舌,原來這玩世不恭的家夥居然還這麼癡情款款,在男人中也算是極品了,隻是……他凶什麼凶啊?

又一記白眼過去,回答:“我不知道行了吧。”突然,想起那岔,“還有,什麼叫黎家的事情隻是無關緊要而已?”

居然當著黎家人的麵說這話,真是膽大包天,要不是這廝喝醉了,她一定一拳打過去,特別是這話聽得真叫人不爽,她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嗎?

那廝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置若罔聞,自顧繼續一邊喝酒,一邊碎碎念,“我那樣愛她,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愛她了,甚至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妥協,她要什麼我都給她,可是為什麼她還是這樣不留餘地地拒絕?”

黎墨苦笑,世間上最要不得的就是愛情,最折磨人的就是癡情。幸好,她沒有這傷癡兒怨女的行列,黎墨無比慶幸,舉起杯子,微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在喉間灼燙,到了胃裏又酸酸澀澀的。

奇怪,這酒的味道怎麼變了,有些酸澀了。

其實有時候,不是東西變了,而是心情變了……

黎墨不怎麼說話,大多時間,隻是聽著趙顧墨說,一會兒幽怨,一會兒淒婉,一會兒失落,她都隻是靜靜聽著,不回話,看著那人的眸子,一對琉璃一般的眸子,一點一點破碎成細碎的玻璃渣子,然後,覺得自己眼睛也有些刺痛,像刺進了玻璃碎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