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某人記起愜意地輕哼了一句,心情極好,堪比這冬日的暖陽一般燦爛。
這一句趙顧墨叫的他心裏癢癢的,說不出的柔軟舒服。
顧初夏幾分皮笑肉不笑,揶揄著說:“你是不是該出院了。”眸子在趙顧墨身上上上下下睃了個遍,目測結果:麵色紅潤,活蹦亂跳,沒有半分病態。
趙顧墨渾身頗為不自在,有種欲蓋彌彰地心虛:“你巴不得我出院是吧?”尤其是這幾天,顧初夏有意無意就來一句‘你傷好點了嗎?’‘能下地了?’‘公司有事吧?’。趙顧墨可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是關心,顧初夏言外之意不就是在下逐客令嗎?就等著他回答一句‘好利索了,可以出院了’。偏生他就不如她的意,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機會實在難得,他才不會蠢到錯失機會。
趙顧墨陰策咬牙,顧初夏卻不怒反笑,冷悠悠地說:“難到你自己不是?可沒有誰來醫院不想出院的。”趙顧墨絕對是奇葩,明明早就可以出院,偏偏就是不肯,其實顧初夏自然知道趙顧墨打的主意,隻不過她懶得知道,對待趙顧墨最有實效莫過於裝傻了。
趙顧墨不順著顧初夏的話說下去,拔高聲調嚷嚷:“我都不著急,你著個什麼急啊。”
顧初夏繼續旁敲側擊:“華娛沒有你坐鎮不會有事嗎?似乎這幾天華娛緋聞滿天啊。”
一個顧初年,一個趙顧墨,這華娛的天大概也快翻了,隻是這頂頭老大卻比誰都悠哉。
趙顧墨卻一副不為所動,反而倒打一耙,推了個幹淨:“要是什麼事都要我出麵,要華娛那些老古董做什麼,我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給那些個領錢不做事的老家夥頭疼一下,我權當放假好了。”
確實,華娛那些個老古董近日來都是一個頭兩個大,跟無頭蒼蠅一般成天大會小會,隻是這群龍無首,效果嗎?就另當別論了。
顧初夏拂額,和趙顧墨說話總是這麼費勁,她耐著性子,悠著嗓子,施施然地輕語:“醫院可不是個休假的好地方。”
也虧趙顧墨說得出這樣的話,養病當休假,要是被華娛那些個老古董聽到了這番話,不氣出個心髒紊亂,也怕是血壓飆升。
反觀趙顧墨,拿了一條毯子,幫顧初夏蓋在腿上,儼然一個合格的看護兼保姆,嘴裏不冷不熱地道了一句:“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走?”心裏苦澀:可是我想多陪著你。
趙顧墨有一口妖孽的心,永遠都是漫不經心,卻也心細如塵,他自然知道顧初夏心裏打了什麼算盤,隻一廂情願的戲碼,他是唱足了,偏偏樂不思蜀,所以,她裝傻,他也奉陪。
顧初夏任由趙顧墨擺弄伺候,樣了這麼就,臉上還是消瘦得可以,巴大的臉確實是讓人心疼,隻是這說話的架勢永遠改不了一副冷淡無情:“奕然說你完全好利索了,奕然說醫院床位緊缺。”
這言外之意:你可以出院了,不用在占著床位了。
聰明的趙顧墨揣著聰明當糊塗,反倒打一耙,將怒火燒到了某人身上。他冷嗤,十分不屑鄙夷:“程奕然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以為穿了白大褂就是天使了,整個一衣冠禽獸。我還不知道那家夥打什麼主意,他不就是想把我攆走了,然後好單獨下手嗎?老子我偏不如他的心意。”
這陣子在醫院養傷,趙顧墨和顧初夏沒有建立起‘深厚情誼’,但是和程奕然卻建立起了‘苦大深仇’,在趙顧墨看來,安景旭那廝是明搶,程奕然就是暗箭,安景旭卑鄙的光明正大,程奕然就是陰險的不動聲色。沒少借著醫生的身份排除異己,獨占鼇頭,實在可恨,如今又將黑手伸到他的地盤來了。
趙顧墨一直尋思著,回去了一定要將這第一醫院給吞了,讓那程奕然見著他就恭恭敬敬地喊老大,這場景每次趙顧墨想起,就覺得解氣。不過也僅限遐想。
趙顧墨詆毀某人十分帶勁,顧初夏著實無語,慢條斯理地解釋:“他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出院不是他的心意是專業。”
趙顧墨無比義正言辭地反駁,語氣裏盡是不可一世,十足的地痞無賴樣:“我就是不出院,我別的沒有,有的就是錢,我願意砸,他還能有意見。”
趙顧墨大爺十分大爺,確實甩了好幾張金卡在櫃台,濃了院長大人成天笑眯眯的。這土財主暴發戶確實有錢。